剛出祖地的兩人,就碰到了在央島等待的沐舒。
沐舒見此也是趕緊向族內通報,畢竟這種事情竟然再次發生了。
“你們沒事吧。”沐舒問道。
春風搖搖頭,反倒是問道:“澤哥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都沒事,但你們怎麼出來的?”
二人如實將情況說給沐舒,這讓沐舒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被春風使了個眼色。
“老舒啊,我可帶了好東西給你,你明天可得來啊。”
沐舒反應過來也是答應,點頭說道:“沒事就好,明天再說。”
隨後三人便回到夢澤天陸中。
交代完後,春風便離開了沐家大堂。
“你就這麼走了啊?晚宴要開始了。”沐顏追出來問道。
春風搖頭,他的心思不在這,拒絕著說道:“你們吃吧,我爹肯定等急了。”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沐顏見到那離開的背影,也隻能默默走回。
冬月著霜,棉雪紛飛。
少年獨自一人跑在回家的路上。
他也覺得孤單,但寂寞常有,這是他從小就明白的道理,所以他跑得很快,片刻間就回到家中。
春風看著眼前這間破木屋,心才安定下來。
這原是沐莊舊址,如今隻剩下這一間小屋。
冬風橫吹幾萬裏,雪月還照此歸心。
春風推開那張掛著紅聯的木門,再次見到那坐在桌前的道隱,但他的傷,卻似乎又重幾分。
“你回來了。”
那熟悉的笑容,讓春風徹底放鬆,就好像夢澤一個普通家庭的日常團聚一般。
“爹,我回來了!”
“爹,我和你說...”
“那雷五顏六色的,可劈得我疼死了!”
“沐家那群混小子,一個個都蠢得和豬一樣!膽小又怕事!看見那法則神鏈也不知道跑....”
......
道隱就這麼聽他說著,一邊不斷地給他夾著肉,一邊笑著摸摸他的頭。
“爹,我救了沐顏,我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救她。”
道隱點點頭,笑著問道:“你後悔了嗎?”。
春風沉思,他撓了撓頭,遲疑道:“應該不後悔吧?”。
“不後悔就行。”
他說著就將那肉丸塞入春風嘴中,“多吃點多吃點,別浪費了。”。
春風握住道隱的手,口齒都不清地嘟囔道:“可是我要是死了怎麼辦?”。
“哈哈,原來你也怕死啊。”
道隱大笑道:“你族中大陣都不怕,居然怕死。”
春風羞愧不已,但他平日裏也沒有那麼離譜吧。
不就是煉煉丹,不小心燒了祖堂,看看陣,把護族大陣給玩開了嗎?
“我肯定怕死啊,爹,你笑什麼?是人不就會怕死嗎。”春風沒好氣地說。
他拍拍春風的腦袋,沒好氣道:“怕死你還去。再來一次你還去嗎?”
“唉,我覺得我會去。”
春風難過,還是自己不夠壞,看來以後還是得多做些壞事。
“那你還說什麼,你隨心所欲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要真的回不來了,那你怎麼辦?”
春風雖然怕死,但他更擔心的是,道隱沒了他會怎麼辦?
道隱太過於堅韌了。
他會帶著悲痛,拖著自己這副破舊的身子,在眾院私塾度過自己最後的幾年時光。
但是,那對他太殘忍了。
青年被廢,妻子瘋癲,中年喪子。
舊痛未消,又添新傷。
“風兒,你記得你之前問我,你這天生道體有什麼用嗎?”
道隱看著他的眼睛,卻是認真起來。
“爹,你當時說,這是屬於我的天賦,我該怎麼使用,是我自己的權利。無論是借此助人,以此救人,哪怕是成為恃強淩弱之人,那都是我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