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禍，好久以前的說法了。”
莫殤感慨，回憶起無盡歲月。
“你覺得呢？”
他並沒有說下去，凝重，反問春風。
“我的看法不重要。”春風回答。
氣氛冷淡。
哪怕這七年間，他一直待在夢澤從未離開，甚至在今天還盡力去救了前來八島的凡人。
但這都無用，諸祖都有此想法，那他的看法早就不重要了。
除非他成祖，不然也不過是拚死掙紮的螻蟻罷了。
莫殤微微點頭，他大手一揮，那無盡苦海災難出現在眼前。
隻見瀚海星域那無數宇宙都被宇宙風暴侵蝕。
一粒塵埃便能成一世界的瀚海星域，在其麵前如同齏粉，刹那間便消散不見。
而在瀚海星域外，那混亂不堪的無數星域，也難以幸免。
風過沙落，無數世界就此永遠沉寂，再無天地凡三界，也再無瀚海星域…
“世界是平衡的。”
“沒有什麼是永恒的。世界太大，哪怕是龐大天界之外還有世界，瀚海星域之外或許還有星域。世間的一切生靈都不過是塵埃，諸祖也是一樣。這瀚海星域，諸祖也未探索完全。”
莫殤緩緩道來，他的話語平靜，卻還是能聽出他感慨自己的渺小。
“世間的一切生靈，都會被自己的認知而局限，也是天地局限的。”
“好比凡界，天道有缺，陽壽不過百餘年。本來你們的對修行的認知，應當停留於地祇二境的蛻凡境界。但傳承聖人的存在，讓你們對祖境也有所猜測。”
莫殤說著，卻似乎和主題有些偏離。
“同樣的道理，諸祖也都渴望那祖境之後的境界。但諸祖推演祖境之上，卻是隻留下...”
他說完，那陣吹破瀚海星域的風散去，一生靈顯現出來。
春風看著那生靈的背影，沒有半點靈力的波動，宛如未曾修煉的凡人。
生靈背對諸世走著，看似遠離，卻愈加靠近二人。
那虛幻的背影也緩緩凝實，莫殤立刻停下那虛幻般的場景，似害怕其真就此走向現實一般。
他沒有在意春風的疑惑，散去那靈身大半精華，才將那生靈再次推入虛幻。
“我們不知道被風暴吞噬的世界成了什麼樣子，但其瀚海星域中，也不乏殘缺破損的世界碎片。永生永世的寂滅，誰也無法平靜看待。”
說罷，莫殤拉近兩人與那生靈的距離。
生靈也有所感應，卻還是背對諸界，僅是側頭瞥了二人一眼。
警鍾敲響在二人心中！
無盡歲月劃過兩人的身旁，輪回百世也僅在這一刹！
春風心中一陣驚慌，哪怕是麵對諸祖也從未有此感受！
就好像無盡的世界都不存在一般，那諸天大道也不在！
莫殤也同樣如此，甚至讓他有些後悔這番計劃了。
一陣漣漪從他僅露的眼中散出，場景便徹底碎開。
那生靈僅露出半截眉眼，讓春風心中一驚。
穿越無盡輪回的對視！
但對於春風而言，卻是更加難以接受，那宇宙風暴中心的人，是他自己！是那單手那覆滅瀚海星域之人！
“所以，哪怕是相互仇視的世祖，對於凡禍之人也大多是同一意見。”
莫殤感慨，但這道靈身已然快要消散。
“那你要我做什麼？”
春風看向男人，平靜如水。
他不願相信，但剛擺在他麵前的事實，那也不得不接受。
莫殤並沒有向其他世祖一般，反倒將自己看到的那角未來告訴了他。
“世人皆畏，稱其凡禍，實為第三次天界湮難，可你我關係你大抵也猜出來了。”
莫殤的話語間有些無奈，但還是期待地看向春風。
“也不記得幾個紀元前了，天地世祖耗盡無數天材地寶，才掀出這一角未來。”
“成神即是永恒，但隻不過是生命的永恒。若是這片星域湮滅，神、仙、聖、祖也都難善其身。”
“諸祖猜測你是凡界禍端，是那星域湮災的清算者。”
“天地世祖都在各自道法體係上布下辟法雷劫，限製此界修士，隻要凡禍之人不踏出自己的道，困於天地，就無法打破祖境，進入那傳聞中的十三微境。”
寰宇冷清，莫殤的話有些讓人不敢相信。
天地凡三界竟是一界分出？！
“凡界如今的修士不過百載壽命，連觸碰天境的資格都沒有，倒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