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當空,玉宮朦朧,霜雪淺舞。
春風在北部的冰原生火,背靠一塊長滿冰苔的大石,架起大鍋等著彌勒。
孜然羊肉、醬燉牛骨、紅燒豹尾,還有秘製天府火鍋!
而剛乘冰鱷過河的彌勒,卻是遠遠便聞到了脂肪混合的芳香,口水早就成河了!
“南宮施主!”
彌勒朝著篝火大喊,招手向春風跑來。
春風呆愣片刻,環顧四周,但好在夜色平靜,這周圍人煙稀少,不然非得讓他這一聲喊來不少人。
彌勒捧著自己的缽碗,沒有絲毫客氣,直接拿起湯勺就是造!
厚重而又複合的高湯,讓彌勒連喝三碗,連連讚歎。
春風看見這一幕,也是打趣道:“你就不怕又是那些大族的肉嗎?”
彌勒叉腰,擺手道:“怕什麼,那貂彩兒可奈何不了我。”
他顯得十分得意,自然不是真奈何不了彌勒,而是奈何不了渡慈。
“不就是有你大師兄護著你嗎,你鑽桌角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春風揭短,但彌勒顧不得滾燙,已經將那半截豹尾撈了起來。
“等等,你小子真不客氣啊!給我留一半!”
春風直接撲上,與彌勒扭打在一起,卻隻搶回小半。
彌勒顯得十分得意,拍著春風的後背道:“施主啊,多吃點補補身子吧。”
這番話氣得春風不輕,若不是怕用力傷了這小子,他非得多搶些回來!
但彌勒這酒肉和尚,氣力倒真是不小,春風甚至感覺他力氣比上次還大了不少。
“你這麼早就出來族曆了?”
春風問出許久便有的疑問,彌勒不過四歲,其真實境界也才人祗三境,還未達到地祗境界,應當是不符合族曆的要求。
“那當然是因為我已經地祇了!”彌勒得意說道。
春風一巴掌拍在他的光頭上,直接將其拍倒在地。
“你就這啊彌勒,都地祇了,連我一巴掌接不住嗎?”春風嘲笑道。
“你!居然敢打非族曆的人,我要向天蟬院舉報你!”
春風聽後,看著自己的手,呆滯幾秒後,又是一巴掌拍在彌勒的屁股上。
“你還敢打!你就不怕我大師兄嗎!”
彌勒急眼,搬出渡慈來壓春風。
春風倒是無所謂,就算去舉報他,族曆中也沒有南宮璞這個人。而渡慈,據說還和貂彩兒鬥著呢,更加管不著。
“你剛剛說你不是出來族曆的?那你進秘境幹嘛?”春風看著捂著屁股的彌勒問道。
彌勒彎成月牙的眼睛笑著,將一旁烤好的羊肉串拿起,一邊吃一邊說嘟囔:“誰規定秘境隻能族曆之人進入了?我隻是恰好迷路了,又恰好被渡慈師兄帶進來了。”
“好好好,還是你們會玩。”
春風無話可說,接著問道:“坐鱷魚的感覺怎麼樣?”
彌勒想起,那百冰河內應當是沒有這一種族的,但自這月來,連連有說見到冰鱷的修士。
“快是挺快的,但這百冰河內,應當是沒有這一族群的,他們...”
彌勒有些疑惑地說著,但看到春風那期待的樣子,又接著淺聲試問道:“又是你幹的?”
春風皺眉,什麼叫又是他幹的?他也沒做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啊?怎麼一個個都排斥他。
“你不覺得霸占那些石橋的人可恨嗎?”春風義正言辭地說道。
聽到春風這麼說,彌勒也是點頭同意:“不僅將上中下遊的五座石橋都占了,更過分的是他們今天還漲價了!等我大師兄出來,讓他那陣拆了,非得教訓他們一番!”
彌勒嘴裏不斷罵著鱗羽五人,百冰河河水無比寒冷,就算肉身再強悍者,沾到河水的部分也都會凍成冰塊。
再加之百冰河上還有禁空領域,這石橋便幾乎成了渡河的唯一手段,若是不從三石橋過河,那便要繞行大圈,從百靈穀山腳處繞行,時間成本又極高。
“那必須帶上我一起!我也不喜歡這種做法!”
春風一臉認真,卻又有些擔憂,輕歎一口氣,沮喪道:“還是算了。”
彌勒也是好奇,不斷追問,春風才放下手中的牛排骨,說道:“妖族他們好像也要一起,那貂彩兒肯定不會與我一起。”
彌勒聽後,卻是翻了翻白眼說:“活該!你殺了人家弟弟,還給烤了,這梁子你早就結下了!”
春風默默哭泣,擦著眼角的淚水,幽咽道:“可是,明明就是貂裘他們殘害凡民,血洗人族村落,甚至輪番戲辱凡女,我不過是打抱不平。”
春風說著,將留影石放出,裏麵刻著的是貂裘的靈魂,隻見石中那二十餘隻背部彩毛的貂獸,活吞村民,甚至荼毒幼童,他們手無縛雞之力,不過是區區凡人。
彌勒見此情形,似有金剛模樣,怒目圓睜,欲要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