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四條腿的那是驢”司馬宏不由得笑出了聲。
笑是一種內心愉悅的自然流露,喻示著和藹與包容。
黃包車夫見司馬宏笑了,心中大定,因為一個人開心的時候是最容易欺騙的時候,即使知道被騙了,也會有意的忽略而不深究。他嘿嘿地跟著發出一陣憨笑,以使自己的外表更加的貌似忠厚,便宜繼續實施欺瞞的手段。
“你真的感覺不出你與他們拉車的不同之處?”司馬宏嘴角依舊含著笑。
“拉車和拉車難道還有什麼不同?我感覺不到什麼不一樣。”黃包車夫說的也確實是心裏話。
“以前我跟你的觀點是一樣的,但就在剛才,來來去去的黃包車夫們在我眼前過了不少,我忽然發現了你與他們的不同之處。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它的規矩和特點。簡單也好,複雜也罷,內行與外行肯定是有區別的。常言道:隔行如隔山。說的就是這個道理,那是假裝不來的。你仔細看那些拉車的,他們的車轅基本是保持水平的,不論快跑慢跑車轅的高度始終如一,這樣坐車的人才會舒服不會前俯後仰。而昨夜你是怎麼拉我的?車轅起伏不定讓我前仰後合,顛簸的我都有一種暈船的感覺。有錢人乘車是因為夠舒服夠享受才肯花錢坐你的車,如果拉車的人都像你這樣誰還敢坐?恐怕吃這行飯的人早都餓死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黃包車夫一副恍然的樣子:“真是有點對不住,這幾天我這腳崴了,跑起來一瘸一拐,車轅自然跟著一起一伏的。對不住,對不住!”
這黃包車夫久走江湖,倒也善於隨機應變,瞎話理由張嘴就來根本不用考慮,點頭哈腰忙不迭地陪著不是。
司馬宏的臉迅速陰沉下來,僅存的那絲微笑驟然僵在了嘴邊,立目橫眉望向黃包車夫,直看得黃包車夫一陣陣心虛膽怯,不由自主低下頭去,呐呐無言。
司馬宏冷哼一聲,道:“我最恨就是你這種把別人玩弄於掌心而洋洋自得的小人!自以為天衣無縫,殊不知欲蓋彌彰反受其累!不要逼我當眾指正你同盟會亂黨的身份!……”
黃包車夫大驚,急上前一步趨近司馬宏,壓低聲音急切切地道:“司馬,玩笑可開大了!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別那麼大聲好不好,小心隔牆有耳!”
司馬宏酷酷地撇撇嘴道:“繼續裝,怎麼不裝了?知道我的身份還懵我,故意耍我是不是?我還沒傻到被你玩弄於股掌的地步!別企圖看我的笑話,如果再敢跟我玩這一套,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黃包車夫汗顏以對,哪敢再存輕視之心,低眉順目不敢稍有拂逆。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本就這樣,你弱他就強,你強他就弱。這其實跟婆媳關係一個道理,惡使三天,善使一輩子。此即立威,威不立,人不服,事難成。威信成則人人趨之以仰,未敢二心待之。
雖見黃包車夫低頭誠服,司馬宏仍有些氣恨難消,一頓車轅道:“拉我去見何辟邪!也算是對你蒙騙我的行為稍作薄懲吧!何辟邪這老家夥為老不尊,枉我叫他一聲師叔,由始至終把我蒙在鼓裏害我不淺,我要找他理論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