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昭一戰時,菩然將他藏起,叮囑他遇見人要求救,隨後便飛身離開,去引開追來的敵人。
昏昏沉沉,半夢半醒間,懶惰聽見了靠近的腳步聲,他的手指努力顫動,艱難的撥開遮蓋在自己身上的野草。
這點動靜引得來人駐足打量。
在看清男人蒼白的麵容時,密宗長老欣喜若狂,沒想到自己如此好運,竟能撿個大漏。
密宗坍塌後,他一直隱姓埋名藏在暗處探聽菩然與傅沉的消息,如今兩方正麵衝突,他自是暗悄悄趕來準備觀場好戲,最好是能讓他坐收漁翁之利。
但交手的幾人在天上打的根本沒影,時不時自空中爆發的恐怖聲響也令他不禁頭皮發麻。
不是一個檔次的,雖然自己擁有再生能力,也犯不著趕上去受虐當炮灰。
於是當機立斷,見好就收,把懶惰帶走了。
起初,他將人帶回青旋,自懶惰重傷期間意誌不清時開始操控,隨後就要將他身上的情報吃的幹幹淨淨。
閣主手中的鑰匙?
鎖妖塔?
鎮守的寶物?
老者好不容易消化完一連串的消息,眼中精光閃爍,很快有了計劃。
沒多久,在青旋短暫露麵吸引視線,造成尋人搜索的誤區後,又悄無聲息潛入銀塵,回到了天諭閣。
舉辦大賽,拋出誘餌。
所有人都知道是陷阱,但都願意往裏跳。
果不其然,菩然來了,傅沉也來了。
兩人之間的仇恨定會在此做個了斷,所以老者能看見你死我活的場景,心中自然快意。
隻是不曾想,懶惰並未被完全操控,他所交出的鑰匙是假的。
大腦仿佛被拉扯成兩半,一半是他自己的意識,一半是強製操控的割裂感。
整個人像是穿著厚重衣物,在冬日墜入冰河般,全身疲憊乏力,被墜壓著朝更深處沉溺。
他覺得雙腿像灌鉛般邁不開一步,腦袋被冰錐紮刺般疼痛。
躲……起來。
偶爾清醒,他藏進了寒州地宮,在最深處沉睡。
這樣,老者就進不來了。
起初的懶惰,像是被玩家操控的遊戲角色,老者控製他的一舉一動,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而現在,更像是長久沒有接收到命令從而脫離操控,處於待機中立狀態的NPC。
不論是誰靠近,他都會出於自我保護意識,無差別的驅逐接近他,有可能會對他造成傷害的所有人。
就比如現在的菩然。
一個不停進攻,一個巧妙閃躲。
菩然感覺自己像逗貓棒,在空中隨便晃悠兩下,五師兄又急凶凶的舉著爪子撲了上來。
咦,對了,我有法寶來著,差點忘了!
“你稍等一下。”
躲著躲著,菩然突然叫停,她開始對著自身翻箱倒櫃般的扒拉。
懶惰不明所以的停頓一瞬,以為敵人要放什麼大招,還警覺地弓腰後退數步,拉開距離進行觀察。
“啪嗒——”
物體掉落聲驚的喻知許一下從睡夢中睜開眼,他高興的四處張望:“是不是你把對方耗倒了,咱們可以回家了?”
菩然低著腦袋扒拉著自己的衣襟,正在尋找什麼,她的聲音有點發悶:“做夢呢你。”
這才到哪跟哪啊。
五師兄體力好著呢。
喻知許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那咱還得拖多久才能回家?
他乏味無趣的打個綿長的哈欠,眼中裹著水汽朝地麵看去。
頓時眼瞳又是錯愕一縮。
???
酒……酒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