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費爾男尼也同樣不好受,他的脖子上一對清晰的巴掌印凹陷至皮肉裏麵,麵色通紅,雙目充血,腦子一片眩暈。
他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然而劇烈的眩暈感令他不得不跌坐在地麵,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蒙德捏著匕首短柄,一步一步逼近費爾男尼,他知道若無必殺把握,此刻還不能將匕首拔出胸口,否則自己會因失血過多立刻倒下。
兩人都曾在軍旅生涯中鏖戰虐殺,見識過戰場的殘酷,也了解不少短兵相接的技巧。
費爾男尼休息了幾秒,稍緩過氣來,蒙德已經追至跟前,他趕緊撐地起身,卻在身子半站起時複感無力,一下子又跌坐在地麵。
一口氣沒喘上來,忽然間一篷鮮血噴滿臉上,隻見蒙德已經拔出匕首,拚著同歸於盡的氣勢,刃光落下。
鋒利無比的匕首洞穿費爾男尼的腦門,眨眼間他就沒了動靜。
而蒙德也虛脫倒地,撲在他的身上。
蒙德用靈魂最後的顫音尖笑著,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兩具屍體就以這樣的方式疊在了一起,直至血液流幹流盡。
...
萬母之母大教堂,克萊辛忒正在房間裏操控著一縷金絲,金絲的末端牽引著一團銀白魂光。
慘叫聲從魂光裏陣陣傳來,淒厲得令人頭皮發麻,然而克萊辛忒對此無動於衷。他勾住金絲,就像釣魚一樣,那團魂光掙紮了一陣,又被緩緩拉回,來到克萊辛忒的麵前。
克萊辛忒張開他那鮮紅的嘴唇,魂光中絲絲縷縷呈氣體狀吸入他的口中。
在瘋狂震顫過後,那團殘缺的魂光幻化為暗淡的幽靈,一張人臉顯現出來,那是默哀同道會的一名戰士,隻是五官變成了黑色小洞,幽邃而迷茫。
克萊辛忒發出滿足的輕歎,他放開金絲,幽靈就緩緩飄蕩出去,自動往無言圖書館的方向消失了。
看了看自己細膩光滑的手指和肌膚,即便過去這麼多年,他看上去仍舊如此年輕且富有活力,多虧了這些默哀同道會的年輕人,讓他享受到不老的快意。
“來人!”
隨著他的一聲輕喝,一名身穿銀色甲胄的聖膏軍將領推門而入,他恭敬地匍匐地麵,等待總執事的命令。
“這麼久了,蒙德還沒有帶人過來?”
將領點了點頭,他雖沒有簽訂沉默誓言,但不善言談,不喜說話。
隔了好一會兒,克萊辛忒看著自己的手指說道:“算了,沒來就沒來吧。那些異教徒都清理幹淨了嗎?”
將領搖搖頭。
“除了少數殘黨逃到了雪山之巔,其他的基本都消滅了。目前軍中也有少數騎士感染了瘟疫,我下令將他們焚燒祭天,其餘的大多都撤回來了。”
“又是他壞我好事!你說,我為大主教清除了無數異己,立下的功勞還不夠大嗎?為什麼他還是隻聽從多佛斯的諫言,甚至連那些心懷叵測的異教徒都能包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若任由他們發展下去,遲早有一天還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