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土著發出了連續的尖銳驚叫,一群人麵麵相覷,因為那驚叫的意思大概是“這家夥怎麼又站起來了?難不成他是天神?”。
原來懺悔者在塵土中重新爬起身來,他右臂直直垂下,胸口和腹部都劇痛無比,但他強自忍耐著,左臂高舉孽刃,隻要有土著敢衝過來,他會毫不猶豫將其劈成兩半。
因為這些土著是不分階層和領袖的,所以遇到這樣的情況,大家就不再像之前那麼團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人敢第一個動手。
“呲——”
那是盾牌刮在黃土地上的聲音,隻見盾牌在搖晃中重新站起,那是巨人恢複了衝擊的體力。
一些土著開始拍手高叫,他們一直以來都崇尚和依靠著巨人的蠻力,讓巨人衝鋒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而巨人的腦子也缺根筋,他天生蠻力,但頭腦愚鈍,往往其他人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聽到其他土著的鼓勵聲,他立刻頂起盾牌,仿似又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巨大的盾牌在這黃沙之中閃著金燦燦的光芒,即便脫離地麵,那滾滾黃沙也從下方升起,又被金盾刮成兩截。
濃濃黃塵,滾滾飛沙。
突然間,一道湛藍的光芒耀目聚輝,將眾人的眼神吸引過去,又將眾人的眼睛刺傷。
藍色的光芒曲成一個彩虹般的弧度,以雷霆之勢透穿巨大的金色盾牌,黃土被割裂出一道深深的傷口,在整片空中形成奪目的風景。
巨人連同盾牌,一齊化為兩半,一大蓬鮮血炸開,如大雨一般灑在每個土著的身上、金色牛頭麵具上,他們紛紛張大了嘴巴,麵具下透露著嘴唇的洞口黑漆漆的,能看到他們的扁桃體在顫動不止。
但巨人來不及倒下,他的兩半仍然拚湊在一起,朝著懺悔者的方向繼續衝撞過去。
在懺悔者的腳跟前,金色盾牌和巨人同時割裂成左右兩半,倒在了懺悔者的身旁兩邊。
這無匹的氣勢,天神般的光輝,讓眾土著一齊發出了慘烈的尖叫,他們拋下長槍,紛紛四散逃命。
但懺悔者不會給他們活命的機會,他箭步往前,一劍刺出,沒入正前方一名土著的後背。
兔起鶻落,在這群毫無鬥誌的土著眼裏,他就是躲不開的死神,很快,他就將大部分土著殺得一幹二淨。
剩下的幾個土著,要麼腳軟跪下,等待著懺悔者趕來砍去頭顱,要麼跳進那些永不熄滅的火坑之中,把自己燒成了灰。
熊熊火焰更加旺盛,等到孽刃吸幹最後一道靈魂,存留最後一滴贖罪之淚,懺悔者收起孽刃,拖著劇痛的身子走進屋中。
他也不知道這是誰的屋子,反正是那群土著其中一個的,他躺下,雖然沒有睡覺的概念,但可以療養休息。
一呼一吸之間,他的胸腔在慢慢恢複,右臂碎裂的骨頭也漸漸拚湊回從前的樣子。
懺悔者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很久以前也是這樣,不停受傷,不停拚湊,再不停地戰鬥,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