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婚禮上的誓言嗎?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結婚的前一天李易安輾轉反側,非要纏著何歡打了半宿的電話,因為直到那一刻,李易安還是不能確定夢境與現實,生怕一覺醒來都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婚禮上,燈光耀眼,李易安看不清台下的親朋,隻能看見眼前的何歡,半跪在地上,宣讀著動人的誓言,李易安根本等不到何歡讀完,激動地捧著話筒大聲喊著我願意……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八年,那一幕在李易安的腦海中還是曆曆在目。
前一晚,李易安心血來潮,和兒子玩了很久的奧特曼打怪獸,卻在最後不小心將手劃傷。
兒子擔心的捧著李易安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稚嫩的孩子滿眼心疼:
“媽媽疼不疼?”
“沒關係,不太疼。隻是一點點疼。”李易安看著自己的手指一點一點滲出血。
隻是說話間,血已經流出來,李易安不吃痛,捏著手指有點痛苦,跟兒子說:
“兒子,幫媽媽拿個創可貼吧。”
兒子騰騰跑到客廳,利落的把藥箱從電視櫃下麵抽出,也顧不上一旁的玩具箱子,一瞬間被掀翻在地,裏麵的玩具散落了一地。
何歡躺在沙發上打著遊戲,聚精會神:
“上上上,我在山上……”
李易安看了一眼何歡,心中複雜。
婆婆聽到響動從屋子裏出來:
“翻啥呢,大孫兒?”
“媽媽手打壞了,找個創可貼。”兒子雖小,如今卻也能準確無誤的總結事發經過了。
“哎呀,誰把媽媽手打壞了啊?”婆婆問道。
“是我。”
“可是我不是故意的。”兒子無限懊悔的說道。
“那下次要小心啊。”婆婆一邊幫兒子找創可貼,一邊教育兒子。
小小的人兒,動作笨拙的幫李易安把手指包上,創可貼貼的歪歪扭扭,李易安又自己調整了半天。
隻要看不到血,看不到傷口,李易安就覺得沒有那麼疼了。
其實不過是心理作用罷了。
早上的時候,李易安把手上的創可貼拿下來,看著由於包裹不透氣的原因有些泛白的傷口犯了難,洗頭怎麼洗啊……
李易安進到臥室,看著床上還在熟睡的何歡,最終還是忍住沒有找他。
李易安想起當初懷孕的時候,因為月份大洗頭費勁,何歡特意買了一個家用的洗頭床,李易安隻要躺在上麵,就可以像在理發店一樣,由何歡細心的幫忙洗頭,那段時間,李易安覺得十月懷胎的痛苦也值得了。
隻是如今的李易安與何歡,好像中間隔了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李易安說不好那是什麼,也說不好是誰築就,總之,它在那裏。
李易安看了一眼立在洗手間的洗頭床,如今塵封著,大概以後也用不到了。
李易安狠了很心,忍著疼,自己把頭發洗了。
何歡起床的時候,李易安正在無比痛苦的為手重新纏上紗布,畢竟紗布的透氣性要好一些。
其實傷口不大,隻是李易安一看到損壞的皮膚表麵,有一種天然的恐懼,眼不見心不煩,索性還是包上比較好。
何歡看到坐在沙發上一臉認真地李易安,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