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暮那舍不能。
希爾加斯通過那顆眼球看到暮那舍帶著笑意的表情,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但一股莫名的預感阻止了祂詢問出來,或許知道的太多也並不是什麼好事情。
暮那舍伸出手指揉了揉滿是觸手的眼球:“希爾,你是如何來到蟲族的?”
暮那舍看著希爾加斯的眼神既熟悉又陌生,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可以麵對麵的交流。
彼此互通姓名,可以感知彼此的存在。
“我在虛空中移動,宇宙風暴割裂了我的觸手,一顆眼球掉入了時空裂縫,恰巧通過世界之間的縫隙落入蟲族。”
希爾加斯將當時的情景詳細的描述給暮那舍,白色的紙上蟲族的文字在不停的跳躍成型。
如果不曾親眼目睹,暮那舍一定會以為在這張紙上書寫的會是一位書法大家,可以將文字寫得宛如圖騰,充滿神秘的美感。
暮那舍看著上麵的內容,產生了許多的疑問。
是什麼樣的宇宙風暴以傷及一位神明的軀體?是怎樣的世界縫隙可以聯通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蟲神又是如何得到那顆眼球並將它賜下?
看到眼球裏莫名清澈的眼神,暮那舍並沒有將上麵的疑問問出,因為他確信自己得不到答案。
“我還可以用這顆眼球窺測到未來的場景嗎?”暮那舍問到了他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希爾加斯毫不猶豫的回答:“當然可以,隻要你不妄圖窺測自己的命運。”
在希爾加斯的世界裏,忽然發生一陣劇烈的地動,這場談話被迫中止。
暮那舍還沒來得及感謝,就看到眼球上的黑色觸手如潮水般消失。
最後隻剩下宛如金屬打造的眼睛,哐當一聲摔在桌麵上。
他的臉色變了變,快速地將它撿起,好在眼睛上麵並沒有任何損傷。
想來應該是希爾加斯的世界裏發生了什麼事情打斷了這次交流,畢竟跨越了兩個世界中間隔著厚厚的屏障,一切並沒有那麼簡單。
略顯清冷的臉上帶上了絲絲縷縷的擔憂,變得生動了許多,也多了些煙火氣息。
暮那舍將睜著的眼睛放在了布袋裏,看著它將眼皮合上。
下次見麵時,希爾加斯會看到一份不一樣的風景。
希爾加斯難得產生了一股怒氣,到底是誰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金色的雙眼帶著熊熊的怒火,格外的明亮耀眼。
希爾加斯走出教堂,看見了天空上的巨大黑影,遮天蔽日的翅膀散發著腐臭的氣味。
祂可以清晰地看到翅膀上腐爛的羽毛,在漆黑腥臭的皮肉裏穿梭著無數的白色蠕蟲。
往下是一個略顯渺小的身軀,瘦瘦細細的四肢,凸起來的圓滾滾的肚子,沒有頭顱,脖子上隻有一個深淵巨口,裏麵布滿了各種各樣的牙齒,一圈一圈的宛如齒輪,上麵沾滿了綠色的粘液。
希爾加斯感覺自己受到了巨大的視覺衝擊,有點惡心。
明亮的臉色都變得有些暗淡,以往跳躍著陽光的金色頭發都變得有些蒼白。
祂很難想象天空上的那個東西和祂一樣同屬於神明。
大陸上的屏障阻擋了祂的攻擊,讓在教堂裏的人類和生活在這座大陸上的生靈可以清楚的看到祂的樣子。
沒有了神力的加持,天空中那位邪神的相貌以最普通的形態出現在他們的眼中。
San值掉的飛快,嘔吐聲一大片。
希爾加斯在祂設置的屏障在被攻破之前出現,金白色的光芒籠罩著祂的軀體。
祂現在已經有了大概的人體模樣,在光芒的籠罩下看不出真實的樣子,但卻人隱隱約約知道祂的形態類似人類。
祂一出現就給受祂庇佑的森大陸帶來了一股溫暖的感覺,像是初升的陽光溫暖卻不灼熱。
很好的安撫了人類和其他信仰種族的情緒,所有的生靈都以一股崇敬的表情看著那道金光下的神明。
希爾加斯隔絕了祂和天空中那位邪神的戰鬥波動,使得下方的大陸不至於被摧毀。
“你為什麼忽然襲擊我的領地?這是對我的挑釁。”
希爾加斯眼神中帶著深深的怒氣,對麵的邪神沒有回應,反而是越發強烈的攻擊,看不出絲毫的理智,祂已經徹底陷入了瘋狂。
這場鬥爭將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
……
暮那舍讓那個眼睛休息了兩日,他自己也在家重新做好規劃路線,將自己要去的地方做了一個表格。
在確定希爾加斯不會突然醒過來給他進行一些提議後,暮那舍就去了王宮一趟和勒墨斯告別。
暮那舍還是坐在上次的座位上:“我將進行一場長時間的旅行,歸期不定。”
勒墨斯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匕首:“你去吧,王國暫時不需要祭司時時刻刻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