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那就必須死!”一道無情的聲音飽含狠厲。
宋意灼被黑衣人團團包圍,無處可逃,泛著冷光的刀鋒狠厲地插進她的胸膛。
“啊——”
她猛然驚醒,光潔的額頭上布滿冷汗。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如胭如夢正在外間給宋意灼準備今日的服飾,聽到她的尖叫,連忙跑進來。
隻見宋意灼坐在床上,滿麵驚恐。
兩個婢女十分焦急和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胭走到桌邊倒了一杯熱茶,端到床邊遞給宋意灼:“小姐,是不是做噩夢了?不怕不怕,先喝杯熱茶緩緩。”
宋意灼緩了好久才回過神來。
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艸,差點還以為自己又嘎了……
幸好隻是個夢。
不過回想起那個逼真的夢境,宋意灼還是感到一陣後怕。
然後突然咬牙切齒,憤憤地用力捶了兩下被子。
都怪那個男人!
本來自己昨天第一次見到尋仇殺人的場麵就受驚不淺,又幫他處理了血腥的傷口,走的時候他還非要強調什麼“殺身之禍”。
她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守法好公民QAQ。
一路上這四個字都在她腦子裏回響。
能不做噩夢嘛!
話說回來,
那男子到底是什麼身份?
雖然沒有見到真容,但觀他通身氣度不凡,矜貴冷傲,而且會被這麼多仇家追殺,想來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是王公貴族?還是江湖中人?
宋意灼暗自猜測了一下,又搖搖頭。
算了算了,好奇害死貓,小命要緊。他是什麼身份跟我有什麼關係?說不定不是好人呢,危險的人和事都通通遠離我!!
如胭如夢看著自家小姐像調色盤一樣變來變去的臉色,麵麵相覷,滿頭霧水。
被伺候著洗漱收拾完畢,宋意灼在房間裏簡單用了點早膳。
吃飯時順口問起宋遠熾和林冰羽:“我哥和表姐呢?他倆用過膳了嗎?”
如胭回道:“二公子早早就起了,練完晨功就帶著常平出門了。好像是聽莊子裏下人說後山上有不少野物,公子說去打兩隻回來給小姐嚐嚐。”
“表小姐也用過膳了,紫靈來找李嬤嬤要了針線繡架這些,這會兒應當是在房間裏做女紅呢。”
宋意灼點點頭,用完膳便先出去找林冰羽。
她們倆就住在一個院子裏,宋意灼帶著如胭如夢去到林冰羽房間的時候,林冰羽早已起床用過早膳,主仆三人正在圍坐在八仙桌前做女紅。
林冰羽的婢女紫靈紫玉見到宋意灼連忙起身行禮,宋意灼笑著擺擺手:“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你們幾個出去玩兒吧。”
婢女們皆嬉笑著拜謝,起身退出房間。
林冰羽一邊與她說話一邊手中刺繡的動作不停:“你怎麼不多睡會兒?我想著你昨日受驚一場,特地吩咐如胭如夢不要太早叫醒你。”
“沒什麼大礙,睡醒了就起了。”宋意灼好奇地看著她手中的繡架,“表姐你繡的是什麼?”
“喏”,林冰羽把繡架遞給她看,語氣頗有些無奈:“我娘讓我每三日就得做一幅女紅,這次繡的手帕。”
宋意灼也知道自家舅母對表姐的培養可謂嚴苛,所以世人皆知太傅府小姐琴棋書畫女紅才學樣樣精通。
月白的絲帕瑩潤順滑,上麵一針一線繡著一幅粉蝶蘭草圖。圖案還沒繡完,但可以看出針腳細密,技法精巧,蘭草姿態舒展,粉蝶栩栩如生,可見繡工之精湛。
宋意灼不禁感歎古人驚人的想象力和創造力,在社會條件落後的情況下,卻能發展出諸多精巧無比的手工技藝,乃至於在漫長的歲月長河裏也熠熠生輝,經久不衰。為後世留下了許多優秀傳統文化瑰寶。
宋意灼不禁汗顏,心虛地摸摸鼻子。女紅是這個時代女子的必備技能,未出閣要為自己繡嫁衣,出嫁了要給夫君做衣物,所以技藝精湛的女子才被認為是賢能淑德。
小時候宋夫人也曾想讓女兒學女紅,但小小的人兒總會被繡針紮得哇哇大哭。
不僅宋夫人心疼,宋國公看了自己寶貝女兒嫩生生的食指上多出來的針眼,果斷大手一揮:咱不學了!
他們國公府的寶貝嬌嬌從小寵著憐著長大,茶都不曾親自倒過一杯,更別說給人繡花做衣物,不是還有繡娘嗎?哪兒用得著他的寶貝女兒親自動手。
至於別人的看法?那都不重要!有宋府護著她,我倒要誰敢給她委屈受!
於是在國公爺的庇護和國公夫人的默認下,原主愣是沒學會一點女紅。
當然。
作為來自21世紀工業化時代的新靈魂,這項技能宋意灼也是會不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