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賺了很多錢,也因為這出眾的美貌和年輕,從一個風月的新人,變成了這個圈子裏站在最高處的女子,不隻是莞城,包括周邊的阜城、宣城、鳳城,甚至其他省市的人,都聽過我的大名,更誇張一點,我曾在網上看過一張帖子,將我、京都的頭牌梁海玲、司靈、以及香港的一個女子並稱為中國四名妓。
而且我覺得,世人的確無聊,底下的回複,竟然多達幾十萬條,其中刺痛了眼睛的,就是我曾經的客人,他說,“沒錯,我隻要一上黎豔惜,簡直願意死在最後的高潮裏,攢了幾年的私房錢,就上了她兩次,太貴了,一個妓、女而已,又值又不值。”
我笑著關上電腦,站起身,繼續我商女不知亡國恨的日子。
再次遇到莫談霖,有點戲劇,我是他的病人,他是我的主治醫師,其實不能說再次遇到,我們一直都遇著,他隔三差五就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我隻是從不願過去跟他說句話,我記得他還來鶯歌燕舞找過我,甩出了三萬塊,要買我陪他一次,他那日氣得眼眸通紅,隻因看了我坐在一個男人大腿上,笑得放蕩。
我被媽咪帶過去,他把三萬塊擺在茶幾上,拳頭攥得緊緊的,他是個特別會隱藏情緒的男人,也很深沉,幾乎沒什麼能讓他發怒,除了我,這一點,我一直引以為傲。
我笑著走過去,騎在他身上,他很快就有了反映,這個發現讓我挺詫異的,我湊在他耳邊,笑嘻嘻的,“不會還是處、男吧?”
他的臉驀然紅了紅,卻還故作鎮定,“處不處,你莫非接客人還有這方麵的條件?”
我這便知道了,他一定還是。
我心裏百感交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三萬,“一年的工資吧,別在我這裏糟蹋了。”
我故意將唇貼在他胸口上,伸出一點舌尖去舔,他的身子倏然緊繃起來,底下支起了一個帳篷,我克製住自己想笑的衝動,魅惑得朝他眨眨眼,“錢你拿走,等我下班了,咱們車上來一次如何?給處男開苞,我榮幸之至。”
他的臉色變得更難看,狠狠將我推開,我的頭撞在沙發上,幸好是軟的,不然這一下,我非得腦震蕩不可。
他幾乎被我氣得全身都在顫抖,將那錢拿起來,狠狠扔在我身上,“黎豔惜,你真下賤!我最後悔,竟然還不死心,現在我清楚的看到了,我懂了,怪不得你要離開我,你就是這麼愛慕虛榮放蕩不堪!”
他轉身便走了,我捂著那三遝錢,就那麼哭了,連媽咪都納罕,從來無所謂的我,也會有眼淚。
是,我有,我也有我的脆弱和驕傲,隻是在這樣的風塵裏,我又給誰看。
我很想安定下來,從我進了這個圈子那天起,我就有這個念頭,我挑了一個似乎很規矩的男人,他在那裏當保安隊長,我私下觀察過,他挺正經的,並沒有像其他的保安,和小姐服務生勾肩搭背試圖揩油占便宜,有幾次下大雨,他還把自己的傘給了我,結果轉天他就請假了,被淋感冒了,很多事,都在我心上一點一點積壓,我們在一起了,沒多久就同居,結果他開始打我,他很暴力,可能是在外麵長久不得誌的緣故,那個年代,研究生並不多,大學都並非普及,可他也隻是個保安隊長,一個月賺得,還不如我陪酒一晚上的多,他罵我妓、女,說我不要臉,我忍了兩個多月,就離開了。
而這時,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隻好打掉,接著,就診斷出了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