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生隨著王明亮的眼前望去，驚訝道：“那是什麼？”
王明亮沒有說話，走上前想掀開黑布看一眼，卻發現這東西被包裹的異常嚴實，走近還能嗅到濃重的黃油味，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機械設備。因為以前當兵時，曾經有幸去過大山裏的物資倉庫接收裝備，那些裝備大多都包裹在這種黑布中。
“應該是機械裝備！”
“這麼多？若是能運出去……”
“都是上個世紀的產物，你確定？”王明亮不用想就知劉福生在打什麼主意，“應該有編號。”
劉福生吧唧吧唧嘴，直接搖搖頭。上個世紀的產物，運出去基本隻能當廢品賣了。雖說賣廢品也能賺不少錢，可在華國境內也不是什麼廢品都能賣的，比如電纜、鐵軌，以及這種有編號的大型設備等，一旦被查出來，買賣雙方都要承受牢獄之災。
錢是好東西，但也得有命花。
王明亮掃了一眼裏邊，見除此之外別無其他，也放棄了好奇的念頭。同時，也想起了當時領導臉上的凝重，若不是情況緊急，也不會冒險動用這裏。
“軋道車馬上進來，讓你的人快點，叉車到了沒？”
見王明亮這麼說，劉福生立刻收起其他心思，拿起手機示意道：“我去問問。”
王明亮見劉福生走遠，微微歎了一口氣。若這個地方屬於單位機密，那領導走這一步就有些糊塗了。那些賬外物資是很多，而且價值不菲，但也不完全是現任領導的錯，都是單位多年物資采購累積下來的結果，隻要幹過的人都知道，單位采買各類物資時，為了避免發錯、丟失和破損，都會要求供貨商按照貨物總量的5%左右多送一些，一旦發布出去，就會被仍在倉庫內。
從明麵上看，這些東西沒有進入個人腰包，縱然被巡視組查到，又能如何？但心中也清楚，理不能這麼講，賬不能這麼算。若真被巡視組查到了，那就真有口說不清了。且不說其他的，人家就問你，有沒有從中中飽私囊，若是沒提供需提供證據，就讓人百口難辯了。
“都到了，叉車已經進來了。”劉福生小跑回來，“軋道車已經到門口了。”
王明亮點點頭。“讓他們開始軋道，確定無誤後，把車送進來。記得，要快！”
“沒問題！”劉福生再次保證道，“我讓他們分為兩組，一組卸車，一組往裏放。”
王明亮再次點點頭，然後指著空曠的地方。“從裏到外，按種類堆放。糧油盡可能往裏放。”
像這種地方，越往裏就越冷，也越容易儲存東西。本來這批物資中是沒有糧油的，可當得知巡視組要來，領導為將單位小金庫清理幹淨，特意購買了一批糧油準備分發給單位職工。原本計劃是在巡視組到來之前，將這批物資全部發下去，沒想到巡視組比計劃提前了一周。更巧合的是，這批物資也正好從廠裏發了出來，若是退回去，造成的損失太大。
這批物資中還有不少消毒用品、藥品、防護服，甚至還有內陸基本用不上的快艇、皮劃艇，若第一眼看到這些東西，定然會覺得有些奇怪，但經曆過的人都懂得，為什麼國企倉庫會存這些東西。再加上衣服、家用電器、各類工具、辦公桌、床，以及過期的各類食品等，多年的積累讓倉庫商品琳琅滿目，堪比大型超市。
“好的，沒問題！”劉福生麻雀般的點點頭。
隨著火車車輪壓上鋼軌傳來的“哐當”聲，倉庫外隨即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原本寂靜的倉庫頓時多了許多人和車輛，並在眾人的指揮下忙碌起來。很快，出現一座座堆放整齊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