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不知該如何是好?”
夏清歡漫不經心解釋著,心裏想的卻是,從寒山寺回去後她要去天機樓的分部走一趟。
不管百曉生對她抱有什麼樣的目的,反正她已經招惹了那麼多麻煩,債多不愁,她也不在乎多他一個。
楚語煙聽完卻滿臉同情,拉起她的手拍了拍:“真是苦了清歡妹妹了,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
“那就多謝楚姐姐了。”
“趕了這麼久的路,想必你也餓了吧,走,我帶你去吃素齋。”
“對對對,先吃飯。”
一直等在門口的阿若,聽說要去吃飯,立刻積極的扶住了夏清歡的胳膊,生怕她走慢了。
引得楚家的丫鬟婆子們笑得合不攏嘴。
另一邊,禪房內。
慧眀大師招來了看守簽房的小沙彌。
“一誠,剛才那位施主第二次抽的是幾號簽?”
“回師父,是五十一號簽。”
“五十一號?”解簽多年,深知每一號簽文的慧眀大師滿臉驚愕,“那不是帝王簽嗎?”
那詩應該還有前兩句:此生尊貴不可言,金袍玉冠坐朝堂。
“唉,看來真的是天意。”慧眀大師歎了一口氣,又敲起了木魚。
一誠小聲道:“師父,她是女子,抽到帝王簽應是巧合吧。”
如果夏清歡在這,一定會冷著臉質問:她是女子怎麼就不能抽帝王簽了?
武則天就是女皇,吾輩女子的楷模,她怎麼就不能奮鬥一把混個女帝當當?
隻可惜,她壓根不知道那是帝王簽。
慧眀大師歎了一口氣:“最開始她就抽走了一枚鳳簽,她卻說不是求姻緣,再抽又是帝王簽,你怎知這一次她求的不是姻緣?”
在佛前坐久了,日日沐浴著焚香,聽著靡靡梵音,人有時也能感應天命。
如果真是天注定,那位姑娘未來的夫君,將是這天下之主。
一誠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可弟子剛才翻看了捐獻功德名單,發現她姓夏,但是她旁邊那位粉色衣衫的女施主,好像是左相家的小姐。”
按理說,應該左相家的女兒抽到鳳簽帝王簽才對呀。
慧眀大師雙眼裏閃過一抹詫異,怪不得剛才那位夏施主隻說了後兩句簽文,竹簽也被她扔了回去,她顯然是有意隱瞞。
也許,她早就猜到了什麼。
“抽簽之事哪就做的準,也就圖一樂。”慧眀大師撫摸著胡須,叮囑道,“一誠,剛才的話不可隨意妄言,你需守口如瓶,免得招來災禍。”
“是,師父,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楚語煙沒有說謊,寒山寺的素齋的確好吃,就連阿若這喜歡吃肉的胖丫頭,都一連吃了六大碗,吃得肚皮滾圓。
飯後,夏清歡四處逛了逛。
寒山寺風景優美,尤其是後山,那裏有一片開闊地,種了一些迎客鬆,一早一晚騰升起霧氣時,宛如仙境一樣。
夏清歡撫摸著崎嶇樹幹上蒼老的裂痕,待了一會兒,就回到了寺裏。
和尚們已經幫她疊好了紙衣與元寶,夏清歡一一燒給了蘇凝霜,又請了盞長明燈,供奉在了偏殿。
一番折騰下來,太陽也快要落山了。
今日回去勢必要走夜路,再加上楚語煙挽留,夏清歡也決定留宿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