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董看見小董的叔叔這麼凶,我就大著膽子對小董的叔叔說:“這位大叔,有什麼事咱們可以講道理,別罵人行不行?這房子是小董爸爸的,那麼小董爸爸去世了,自然就是小董的,他為什麼不能回家呀?”
小董的叔叔拿著一把鐵鍬,惡狠狠的走出了院子,指著小董說::“你這個畜牲,你爹死的時候,你在哪?你在外麵流浪呢。你還不如你爹養的一條狗,你爹死的時候,你爹養的狗,還知道趴在你爹身上呢!再說這個房子,當初你爹結婚的時候,是我們弟兄三個一起蓋的,你爹以前根本沒有房子,是跟我二哥一起生活的,後來有一個逃荒的女人,我二哥念你爹沒有女人,勸你爹收留下,你爹那時候還不肯呢,我和二哥就勸你爹,沒房子住,不要緊,我們三兄弟一起努力蓋一個,而且這個宅基地,是我家的責任田,現在你爹死了,我收回來有什麼不妥?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村委會是批了宅基地的,老村長還在,要不要把老村長找來?跟你當麵對質,你個小兔崽子,以為找個外人來,就腰杆硬了,是不是?”
隨著小董叔叔的大聲吵架,村裏麵的人也慢慢的聚攏了過來,我小聲的問村裏麵的人,小董的叔叔說的是不是實情?村裏麵的人都說是。
這就有點麻煩。
終於村書記出來了,村裏麵的書記問我幹嘛呢?我說我和小董是朋友,他說被他叔叔趕出來了,我看他年齡太小,就好心送他回來,他今年15歲了,也該去辦身份證了,房子都沒有,怎麼辦身份證呢?
村書記說:“這個你還真不能怪小董的叔叔,小董的爸爸是家裏的老大,從小就懶,遊手好閑,30多歲了,還沒有女人,小董的爺爺臨去世前,把宅子留給了老二,老二先結的婚,小董的爺爺隻有兩處宅子,一處給了老二,一處給了老三,他們家老大30多歲了,都沒有女人,後來有一個四川逃荒來的,就在老三的責任田上,蓋的房子,是三兄弟一起蓋的。”
我急忙說:“那不對啊,書記,他爸爸也應該有責任田的呀,為什麼要在他三叔的責任田蓋房子?”
村書記說:“小董的爸爸太懶了,天天不種田,他的那份責任田就讓老三種著,農村的責任田,十年重新規劃一次,小董的爸爸結婚太晚,小董的叔叔規劃責任田的時候,人家一家四口人,有六畝多田,小董的爸爸隻有一口人,就隻分到了一畝七田地。
後來小董的爸爸結婚,需要單過,如果在小董爸爸的責任田上蓋房子,那他們家連一畝田都沒有了,怎麼養活兩口人呢?所以就在老三的責任田上批的宅基地。
事情的前因後果都搞清楚了,就怪小董的爸爸實在太懶了,要不然也不可能30多歲了都沒結婚。
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小董的爸爸,讓我想起了一句話,可憐人自有可恨之處。
但是小董卻是一個很勤快的人,在湖北老河口,跟我一起幹活的時候,他隻有13歲,幹活比我還要勤快呢,村裏人為什麼也討厭他呢?
原來小董從小他的父親對他不聞不問,八九歲以前,村裏人還都每天管他飯,年齡漸漸大了,村裏人就不怎麼管他飯了,為了生活,小董就開始偷雞摸狗,偷村裏的菜,偷村裏的瓜果,鄰居慢慢的就開始討厭他了。
他爸爸給他起的名字叫畜牲,雖然派出所民警給他改名叫初生,但是諧音啊,所以人人都喊他畜牲。
但是小董既然回來了,問題總要解決。
村支書給了個折中的辦法,房子小董就不要了,小董父親的責任田,小董的叔叔也不要再種了,還給小董,村裏先給小董暫時修建一個土坯茅草屋,小董也算有個家呀。
我就問村書記:“小董跟我說,他老爸臨死的時候,他的堂哥從他老爸的身上翻走了幾千塊錢,那得還給人家呀。”
小董的叔叔一聽火冒三丈,說小董放屁,就他爸爸懶的跟鬼一樣,會存幾千塊錢?
小董的爸爸自從老婆死了以後,對小董不聞不問,地也不種,每天拿著一個釣魚的竿子,滿河溝的釣魚,在河邊一呆就是一天,釣的魚還沒有二兩重,沒把自己餓死就不錯了,他怎麼可能有錢?
我問小董是誰告訴你的,你爹死的時候身上有幾千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