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陣陣,深夜的蘇城剛剛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街道地麵上染了一層淺淺的白衣。
sky酒吧內。
一名身穿純黑色西裝的男人倚靠在沙發上,一手晃動著紅酒杯,一手拿著一枚白金戒指,酒吧內昏暗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他眉宇間的幾分煩悶和怒氣。
他盯著手中的戒指,冷笑一聲,仰頭喝掉了另隻手中的酒。
約一個小時後,一個急忙忙的男孩兒推門進來,拍了拍身上灑落的雪花,踮起腳在酒吧中掃了一圈順利捕捉到了他想找的人,又急匆匆趕過去了。
“哎呀,大boss您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啊!”男孩兒看見滿桌子的空酒瓶,給驚呆了。
麵前這個醉的昏昏沉沉的酒鬼真的是他的大boss席修嗎?
堂堂本市首富獨生子,席氏企業未來接班人,席氏娛樂創始人,有才有顏又有錢,曾被媒體譽為本市自開天辟地以來萬年難得一遇集帥氣才華完美融於一身的奇男子,也是全國上下九億少女少男的夢中情人,怎會是現在這副老婆跟人跑了似的潦倒模樣。
“嗯?李小榮你來了。”沙發上癱著的‘奇男子’聽見動靜,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笑得有些傻氣,“正好,來,再和我喝幾瓶!”
見他又要拿起一瓶酒喝,李小榮立馬從他手裏給奪了去:“大boss,您不是戒酒很多年了,這次怎麼突然喝這麼多,您不怕老板娘知道了生氣嗎?”
“還有現在都晚上11點了,您怎麼還不回家,老板娘在家要等急了的。”
就在一個小時前李小榮接到電話說要來酒吧接席修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詐騙電話,大boss在酒吧?怎麼可能!席修可是自從七年前結婚後就戒酒戒煙,每天六點前必回家做飯的二十四孝純好男人(怕老婆)啊!
這點全市人民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哈哈哈哈哈……”席修聽到這話突然大笑出聲,可臉色卻比哭還難看,“從來都沒有人等過我回家,我就算喝死了他也不會管我的。”
至於那些怕老婆的傳言純屬虛構,因為他老婆根本就不在乎他什麼時候回家,見過什麼人,喝不喝酒,吸不吸煙,就像睡在一張床上的兩個陌生人,所以何來怕老婆一說,隻不過都是席修杜撰出來的美好幻想罷了。
他緩緩抬起頭,加上燈光照射的眼眶紅得可怕,席修扯著嘴角苦笑:“李小榮啊,從今天開始,你就再也沒有老板娘了,我席修也……”
他哽咽了下,繼續說:“……再也沒有媳婦兒了。”
李小榮以為他們隻是吵架了,於是樂觀地安慰道:“說不定老板娘隻是生氣了,您哄一哄他就好了。”
“哄個球啊,死亡判決書都頒下來了,你見過死刑犯哄哄法官就能無罪釋放的嗎?”席修煩躁地仰頭又灌了一杯酒。
“您說得這是什麼意思啊?”
席修:“就是我們已經離婚的意思。”
李小榮驚道:“可是您和老板娘是九年的感情啊,怎麼能說離就離了呢?”
“就是。”席修苦不堪言,“最狠男人心!”
他和文星言相戀兩年,結婚七年,席修此刻才發覺,在這場婚姻中,也許從頭到尾都是他一廂情願的維持這岌岌可危的感情,而文星言似乎早就做好了隨時離開的準備。
所以在今天晚上文星言可以麵若冰霜、毫不在乎的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書擺在他麵前,讓他簽字。
席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不可思議的看著文星言,“……你這是幹什麼?”
“離婚。”文星言十分冷漠,“財產分割問題都一條一條列在協議裏,你可以看一下,有問題我會去改。”
雖說是突然襲擊,可席修像是早就有預感一樣,他們這幾年的漸行漸遠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