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吧!”露西雅不耐煩地拍著桌子。
對麵的千裏麵紅耳赤,已經喝了不少。此時全身酥軟,倒在玄玉懷裏,正做著美夢呢。玄玉輕輕將千裏推開,離開座位,從布尼爾身邊經過的時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位溫柔紳士馬上心領神會,一個箭步上去將千裏扶起來。
不過他並沒有得到這個千載難逢的獻殷勤的機會,千裏酒醒了。與其說酒醒,不如說根本就沒有醉。
“你……”看著本來癱軟作一團的美女突然清醒,布尼爾不免有些失望。
“你放心,我還能照顧自己,這點酒對我來說根本和水沒什麼兩樣。”千裏翹起腿,行容與剛才大相徑庭。
“你為什麼要裝醉?”布尼爾道。
“隻有這樣才能得到片刻的溫存。”這是千裏心中所想,但她並沒有說出來。在她看來,布尼爾還沒有資格分享自己的心事。
玄玉與露西雅走出酒館,轉身凝視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屋子,露西雅不禁感慨道:“終於有一個圓滿結局了!隻是還不夠完美!”
“你所謂的完美是不是指我沒有幫傑裏恢複神智這件事?”玄玉一早看出了露西雅的想法。
“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治愈他。”露西雅道。
玄玉則是搖搖頭道:“別什麼事都依賴我……”還未說完,他抬起頭,望著酒館二樓某個窗戶內的燈光,“伊莎貝爾比想象中堅強,傑裏也是。”
露西雅想反駁什麼,但轉念一想,突然領悟到了什麼,與玄玉對視一笑。
伊莎貝爾陪著傑裏坐在酒館二層房間的床上,她輕撫傑裏的臉龐。對方雖然反應遲鈍,但目光一點一點轉向自己的未婚妻,嘴唇碰撞,一遍遍重複著她的名字……
玄玉和露西雅來到冰湖湖畔,遠遠地就看見海德的身影。那位老人並沒有閑情逸致在湖邊散步,而是做著某種拜祭的動作,表情嚴肅而悲傷。
“就說你不要總是催,你看我們還是來早了。”玄玉略帶責怪地對露西雅道。
聽到玄玉的聲音,海德倒先於露西雅接話了:“不早,一點都不早,再晚來一會天就亮了。”說著他向玄玉走過來。
“你剛才在幹什麼?”露西雅很好奇。
“祭奠一位故友。”海德回答道。
“在這裏?”露西雅四下張望了一番。
冰湖,這個位於馬斯特鎮東南方向的奇異景致,已經成為曆史了。現在的冰湖也隻剩下一個名字,半塊冰都看不見了。不過雖然沒了先前獨特的風格,但現在溫暖靜謐的湖水和沿岸的百花齊放更是美得讓人感到愉悅。
“是呀,我那朋友沒有眼福,看不到眼前這般景色!”海德道。
“沒辦法,誰讓他是個倒黴的人,偏偏被一個普通的人類男子殺害,死得不明不白。”玄玉空望著夜幕中的美景感慨一番後,轉而迎向海德那似笑非笑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果然沒有看錯!”海德目光篤定道,“以你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做這小姑娘的手下!”
玄玉笑而不語,過了一會兒,才又道:“你也一樣。”
露西雅隻知道自己假扮雙子妖偶一事露餡了,不過事情已經結束了,就算露餡了也無所謂。隻是,她抬眼望著玄玉,他又在打什麼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