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黎玥帶回家裏,看著她吃了飯,陪著她完成了學業,看著她房間的燈暗了下來,陳滄海才回到自己的書房。
他又一次的站在鏡子麵前。
這是他最近常常做的動作。
他會細數他的皺紋。
也會一遍遍觀察他的身體,有沒有褪去鬆垮,變得緊致。
“黎玥,黎玥,黎玥…”他看著自己略微有些蒼老的身體。
一遍遍的輕喃著她的名字。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感情需要表達。
可是,他不敢用他這副身體去親她,去抱她,去做更親密的事。
他甚至連說愛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心中那奔騰著的翻滾著的感情要如何排解。
他很想靜下心來做事。
他還有很多事要做。
可是,這感情排解不出去他的內心就像一團火在燃燒。
他隻得叫來他常用的助手“去找兩個廚子。
和幾個會織毛衣的裁縫。
還有做首飾的匠人,做皮鞋的匠人。”
助手為難的說“先生,這都晚上了。”
“趕緊去,跟他們說我會給補償。”陳滄海不容置疑的說道。
他沒辦法親她,疼愛她。
隻得退而求其次送給她她喜歡的東西,以此來表達這藏在胸中無法表達的洶湧的感情。
他很想日日入口的東西皆是出自她手,可是他發現,他舍不得她操勞這些廚中之事了。
前後兩生,他初嚐這種好似要把他灼燒的讓他輾轉反側寢食難安的感情。
他不知道真心疼愛一個人連自己都要靠後。
他可是說過寧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他的人。
但是,已經如此,他隻得認栽。
黎玥第二日起床時,日日早出晚歸的大叔沒有走。
他在閱讀報紙,餐桌上是豐富的她喜歡的早餐。
醬香餅,餛飩,熱幹麵,腸粉。
還有各種開胃小菜。
黎玥笑道“大叔,你今天在家裏吃,怎麼不叫我做?”
“你上學很忙,經常不在,我又不喜歡在外麵吃。
所以我請了兩個廚師。
他們的手藝不錯。
以後就叫他們來做。”陳滄海目光隱忍的看向黎玥白皙柔軟又嬌嫩的手。
他想說我舍不得你這雙仿佛藝術品一樣的手出現一點瑕疵。
但是千言無語隻能化為輕描淡寫。
他想,再等等吧。
五年,最多五年,他勤鍛煉。
他的身體就能看了。
看黎玥輕嗅著她秀氣精致的鼻子聞桌上的飯菜,像尋食的幼犬一樣,他的心不自覺的塌了一塊。
他放下報紙,佯裝自然的將手放在她身著柔軟毛衣的背脊,輕輕用力,將她推到椅子上“有什麼好聞的。
我讓他們做了些你我都喜歡吃的。
你嚐嚐,可合口味?”
黎玥坐下後,他握著仿佛在跳舞的手坐到了黎玥的對麵。
上輩子,他睡過的女人無數。
但是就是他們脫光了躺在他的麵前,他都未能如此的滿足過。
隻是最平凡不過的肢體接觸,可是他的心裏好像在放煙花。
徹夜未眠的頭痛也好像消去了不少。
黎玥挨個兒嚐了一邊桌子上的食物,發現味道都很不錯。
甚至談得上是極為不錯。
她曾經待過的清朝那個年代的禦膳房的師傅做的也不過如此了。
她驚詫道“大叔,你哪裏找來的廚師?
這也太厲害了。”
國家才剛剛複蘇,像這樣的人才要麼避世不出,要麼早就沒了。
大叔和煦的一笑“手下人找的,符合你口味就好。
那他們兩個我就留下了。
以後你就專注於學業,這些瑣碎之事不用管了。還有……” 他指了指沙發上早就搭配好的毛衣裙子和靴子說“我發現你最近很喜歡這些軟軟糯糯的毛衣。
讓底下的人給你做了些。
以報答你這兩年對我的照顧。
你去試試,看合不合身。”
黎玥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毛衣,竟出奇的很喜歡。
隻是怎麼看都有些熟悉。
黎玥突然想起,在鄉下的時候,她閑暇時會在大叔寫字看書的時候畫一些奇奇怪怪的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