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老丁,我在老家給你辛辛苦苦的奉養老人,照顧兩個崽子,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崽子。
你倒好,在外麵沾花惹草,惦念別的女人。
你太過分了,我要跟你拚了。”王秀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任誰辛辛苦苦,懷著孕,帶著兩個崽子,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後聽到丈夫心裏惦記著別的女人都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王秀娥這一聲吼,心虛的老丁立馬反應過來了。
他狠狠瞪了一眼江德福“叫你亂說。”然後小跑過來,親切的扶著王秀娥,道“你別聽江德福胡說,我那裏是惦念他妹妹啊。
我是惦念他妹妹的手藝。
你都不知道吃慣了你做的飯,食堂的飯寡淡的跟什麼似的,難以下咽。
我每天都是餓著肚子。
江德福妹妹的手藝跟你有得一拚。
我經常到飯點就過去蹭一點。
可是時間長了我也不好意思不是。
所以就迫不及待把你接上來了。
就是辛苦你了,懷著孕還要給我做飯。”老丁幾乎拿出了他所有哄女人的技能哄王秀娥。
王秀娥在老家待慣了,有話就說,有氣就出,風風火火的。
今天如果不能立即把她哄好,她這大嗓門嚷嚷幾聲。
不但德花妹妹的名聲就壞了。
他一個軍官也落不了好。
家有賢妻,還惦記著別的女人。
被對手舉報降職都有特能。
他有一大家子讓需要他養,他的工資可不能被降。
“真的?”王秀娥半信半疑的問,但是心裏已經信了大半。
“當然是真的,不然我能著急的把你接上來嗎?
我如果真的有鬼,肯定是把你留在老家最為方便。
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再說你去問問,這炮校裏,誰不惦記著江德福妹妹的手藝。
大家都跟我一樣。”老丁循循善誘道。
“那倒也是。”王秀娥一聽就爽利的拉著孩子就走“快帶我去你分到的房子。
我趁天還早趕緊收拾一下我從老家帶的東西。
餘下的時間還能給你做頓好吃的。”
老丁看著風風火火的老妻,大著肚子懷著孕,走起路來卻步履如風。
她坐了幾天的火車,想必早就累了。
可是,她沒有一點讓他幫忙的意思。
一個人包攬了家務。
就因為他說了想吃她做的菜,她就不顧自己的身體刻不容緩的要給他做。
他該動容的。
可是他想得確是假如是德花妹妹,她會不會嬌嬌怯怯的說“老丁,我累了,你幫幫我好不好。”然後兩人在昏黃的燈光下溫情脈脈,共同家務。
再聊一些兩人都感興趣的話題。
這是他無數次夢醒後悵然若失的場景。
可是,他知道他的生活隻能是賢惠能幹的妻子一個人包攬了所有。
他像個旁觀者一樣參與不進去。
也感覺不到歸屬感。
他的生活不是生活,他隻是活著。
這一輩子他也隻能如此,不然他就不會在恐懼犯錯中趕緊把王秀娥叫上來了。
一直藏在後麵的江德花不是沒看見老丁臉上那濃的化不開的遺憾。
可是,她隻想說“有毛病。”
他一直在尋找愛情,可是王秀娥明明臉上風霜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