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師,你是有什麼事嗎?”江德花打開門口客氣的問。
“德花,我聽說桂英嫂子給了你一條魚,我今天也抓了一條,我想跟你搭夥一起吃。
你看成不成?
反正我們倆都是一個人,互相搭個伴也好過冷清。”
“可以,你進來吧!”江德花勉強的說。
葛老師聽出了江德花話裏的勉強。
但她隻是笑容微滯就若無其事的提著魚進來了,邊走邊說“德花妹妹,謝謝你。
我在這島上一直沒有朋友。
平日裏連個說話的人沒有。
幸虧你來了。
還不嫌棄我的成分,願意與我來往。”她自顧自地坐下把兩條魚放在一起,開始麻利的洗了起來。
“你也不用太過謙虛,你是這島上的老師,有才華有相貌,大家都很尊重你。”江德花隨口道。
“老師又怎樣,還不是得挑糞。”她小聲的埋怨了一句。
她是魚霸的女兒,以前家裏有不少漁船和漁網。
父親租借漁船漁網時,租金收得太高。
漁民拚上性命去幹,也隻能是個餓不死。
還有人被父親逼得太狠,死在了海裏。
家裏請工人撈魚時,開的工錢又太低。
這島上不知道多少人受過父親的氣。
現在她們一家落難,這島上的人誰不是卯著勁的報仇。
就連她教的那些孩子,都會在她踏入教室的時候齊齊給她扔石頭,嘲笑她,罵她。
這島上的人,那一個能看得起她。
誰不是在她背後吐口水。
江德花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莫不是在諷刺她吧?
不過很快她又說起了其他的事情“德花妹妹,我出去抓魚時碰到了你的前嫂子,她好像差點流產了。
被你哥哥派人送到醫院去了。
你哥哥還挺仁義的,前妻懷著別人的孩子算計他,他好像也不介意?
不過,漁民們都說你嫂子好像是故意要流產的。”她裝作隨意的試探道。
江德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哥的事情我一向不過問。
也不知道他是怎樣想的。
不過,我覺得,就算張桂蘭不是他的前妻,他身為軍人,對這個國家每一個有難的百姓都不會置之不顧的。
至於她是不是故意流產,我就更不知道了。
再說她作為成年人,有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的能力。
她願意就好。”
江德花能猜出來,張桂蘭這樣做是想蹦噠一下,逼迫一下江德福。
但是江德花覺得,以江德福現在的想法,她蹦噠的太歡了,隻會讓江德福把她送回老家。
“哈哈,那倒也是,不愧是江團長的妹妹。
覺悟就是高。”葛老師小小的吹捧道。
之後,她又道“德花妹妹,聽跟你一起來島上的人說你以前沒上過學,怎麼聽著不像。”
“我哥哥上炮校時,炮校的校長見我有點天賦,不忍浪費,所以教了我一段時間。
不過我隻是學了一點皮毛,比不得你,從小就接受教育,學識淵博,才華橫溢。”江德花淡淡道。
“炮校的校長!”葛老師些許驚訝中帶著些酸問道“你們關係很親近嗎?”
那表情好像很怕江德花說出肯定地答案。
炮校校長,論級別,可比這島上的所有的人級別都高。
她自己身處無間地獄,怎麼可能毫無芥蒂的看著別人鮮花滿懷,人生處處坦途。
江德花:“還可以!”,她並不想刺激葛老師。
可是葛老師又不笨,怎會看不出來。
有那麼一瞬間,葛老師不想在這待了。
她鼓起勇氣找江德花,除了有她的目的,也是因為她聽了江德花的流言,一個大字不識的農村婦女。
還是一個被前婆家掃地出門的人。
聽說在婆家時,差點沒被折磨死。
至今還可憐兮兮的跟著哥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