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主管被於阿敏說的臉色通紅,掃了一眼桌子,看到桌上的解約書,把目光掃向梅落絡。他奈何不了於阿敏,但對梅落絡卻不客氣,“你現在不是本公司成員了,還在公司幹什麼,快點滾。”
“風主管,你怎麼說話的,你也是公司的老員工,把氣撒在練習生身上,怎麼著,顯得你很有本事。”於阿敏怒不可遏,衝著風主管一頓輸出。
風天遠見自己的叔叔吃了虧,皆因這個梅落絡,仗著自己叔叔的勢,他橫行慣了,此時他氣得腦袋發昏,聲音有些尖銳的衝著梅落絡吼道:“你這個廢物,早就應該離開公司,你以前是比我厲害,但是現在就是一個廢物,全公司的練習生誰服你,還想翻身,三年都是老樣子,你做夢去吧!就算讓你上節目,你比我強多少,如果你能進入第二輪,我給你姓,你別做偶像的夢了,跳個簡單的舞都手腳發抖,就算去工廠打螺絲也沒人用你,廢物就是廢物。”
“辱人者恒辱之,別忘了有一天,你也會被別人羞辱。”
梅落絡站了起來,臉色平靜如水。如果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早就衝上去和風天遠打一架了,但他的身體裏住著一個三十多歲的老靈魂,所以麵對羞辱時依舊保持著冷靜。
他走到風天遠的前麵,淡淡的說道: “你給我姓,你的年齡比我大,我可不想要你這麼大的兒子。如果我是廢物,你靠關係拿到名額,又比廢物高貴多少。”
他轉過臉,看著風主管說道:“是我解的約,也就是說,是我不想在公司待了,不是被公司趕走,你讓我滾,怎麼樣才叫滾,你做一個示範看看,你開口閉口讓人滾,肯定滾的經驗比我豐富。”
這話剛說完,明青梨和於阿敏全都露了笑容,明青梨“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他媽的……”風主管被梅落絡的幾句話激的氣炸了,經紀公司最講究尊卑。風主管麵對練習生時,無論說了什麼,練習生都隻能恭恭敬敬的聽著,這還是頭一次見到練習生對他如此不禮貌。
他的麵子掛不住,握緊拳頭,就要去揍梅落絡。
梅落絡也握緊了拳頭,如果風主管真敢動手,他一定會把對方揍的不能自理。
這個世界沒有戰爭,甚至打架他長這麼大也沒有見過,兩個人產生爭端如果使用暴力是讓人鄙視的,而自己前身是拳擊教練,所以根本不怵風主管。
如果自己還是公司的練習生,也許會忍下來,但是如今他是自由人,不受公司尊卑的束縛,所以現在對風主管不用客氣。
冷冷的望著風主管,他沒有一點懼意,就等著對方動手,遺憾的是風主管剛剛舉起拳頭,就被許副總和方圓臉兩位高管攔下。
風主管雖然沒有動手,但嘴上廢物,無能的罵個不停,梅落絡懶的理他。雖然他剛才說是自己主動解約,但在整個公司,尤其是在自己名額被頂替之後,不清楚狀況的練習生們,隻會認為是公司強行剝奪了梅落絡的名額,至於他為什麼獲得名額,很有可能是於阿敏在背後動了關係。
畢竟,以自己的業務水平,能入選名額在正常人的眼中肯定不正常。
他懷著歉意對於阿敏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望著道歉的落絡,於阿敏自然明白他為什麼道歉,不由的淡然一笑,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做事無愧於心,流言對我來說隻是一隻蒼蠅,有點煩,但影響不了什麼,如果不想聽就一巴掌拍死,多大的事。”
“多謝於老師三年的照顧,我走了。”梅落絡的眼角有些濕潤,在公司裏,最舍不得的就是於阿敏,她照顧了自己三年,今日離開,不覺生出一絲傷感。
眼光移向明青梨,他臉上露出微笑,溫和的說道:“不做偶像又不是世界末日,沒什麼好惋惜的,希望早日見你上電視,加油!”
隨後,又向三名高管和許副總點頭示意了下,三名高管能將自己加入名額,顯然平時都是做事公平、沒有私心的人,而許副總雖然拿掉他的名額,但站在公司的角度,他這樣做並沒任何錯,所以梅落絡並不恨他。
隨後,梅落絡轉過身子,向房間外走去,也許是重新變成了自由人的緣故,他的步子格外的輕鬆。
陽光照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長,但看在眾人眼中,卻是那麼的孤獨和落寞。
回到公司宿舍,將自己的物品收拾進雙肩包中,不舍的眼神有些留戀的看了自己生活三年的地方,俊美的臉浮現出惜別的神色。
從今天開始,他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雖然他不知道未來要麵對什麼,但人總要向前看,不是嗎。
他關上了門,就如同關上自己的夢想,從此刻起,他不願也不想再次開啟這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