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的人,都不敢來灌酒,一來,是肅王名聲在外,沒有人敢來,二來,則是擔心話說錯了得罪了這位肅王殿下,所以誰又會自討沒趣的上來灌酒。
蕭定謙草草招待了之後,便帶著秦玉回了院內。
既是新婚夜,今夜也該在屋裏休息,於他而言,隻是多了個人罷了。
接近房門之時,一道顫栗的聲音和一道溫柔的聲音相繼傳了出來。
“外頭都說肅王喜怒無常。”
“別怕,都是人,有什麼好怕的。”
沒聽錯的話,後麵這道,是他新婚王妃的聲音。
都是人,有什麼好怕的。
害怕的聲音聽多了,這樣的話語,已是許久沒有聽到了。
蕭定謙沒有聽人牆角的習慣,但是此刻卻停在了原地,想要繼續聽下去。
“傳言是傳言,不可都當真的。”
看來是個帶腦子的,懂得自己判斷是非,蕭定謙臉色稍緩,散去些不愉。
“看我這張臉,難道不是傾國傾城?”
他心內一嗤,自恃美貌,竟敢說自己傾國傾城。
“就你家姑娘我這樣的臉,要是出了門子,愛慕我的書信都能收一遝。”
散去的不愉,轉為了鐵青,回到了蕭定謙的臉上,這般厚顏?
秦玉在後頭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位王妃,真是語出驚人啊……
他偷偷看了一眼王爺的臉色,先前還緩和了些,聽到最後這句,臉色都青了,唉。
薑應棠正欲繼續逗碧珠,卻聽房門外傳來腳步聲。
哎呀,有人來了,估計是她那王爺夫君。
她慌忙小跑回床榻邊上,蓋好蓋頭。
碧珠也反應了過來,來到門邊幫著開了門。
再怎麼說蕭定謙也是自小習武,耳力還是過人的。
蕭定謙聽見屋內慌亂的腳步聲,心下有些好笑,麵上臉色不變的進了屋內。
碧珠一看到來人的衣擺,便嚇的不行,根本不敢看肅王,雙腿就開始打著顫,頗有些走不動路。
秦玉見了她這樣也有些頭疼,使了個眼色讓碧珠隨自己出去候著。
饒是有些擔心,碧珠也隻得跟著出了去。
畢竟是洞房花燭夜,自己一個丫鬟杵在這裏算怎麼回事。
床邊薑應棠聽著腳步聲,判斷這應當是都出去了,隻剩下自己與這位肅王了。
也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兩世為人,這還是頭一次嫁人。
蕭定權先去了桌邊,要拿喜杆來挑蓋頭。
方一到桌邊,目光掃了一圈桌上的狼藉,橘子皮香蕉皮,糕點殘渣。
吃的不少麼?
嘴角一扯,帶著喜杆去了床邊。
薑應棠此刻有些坐立不安,原因無他,是她突然想到,洞房花燭夜要做的那事兒。
她正胡思亂想,根本沒注意聽屋內的動靜,亦不知這位肅王已經來到了跟前。
驟然間,蓋頭被掀了起來,薑應棠眼前忽的一亮。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抬眼看去。
他麵容冷淡,眸色漆黑深沉,臉上帶著疏離,讓人看不出情緒。
但是細看之下,他的五官是十分俊朗的,精致立體,輪廓分明,劍眉星目,可以說,這張臉好看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