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進見城牆上的那個人不見了,開始越發的緊張,心想應該不會那麼巧吧,難道那個人是姑娘的夫君?
他開始暗自祈禱,可別可別,千萬保佑姑娘順利出城。
不過幸好自己多做了幾副人皮麵具,馬車裏頭除了薑黎這個孩子以外,餘下的大人們都戴上了假麵。
包括自己也是戴了假麵的,也不怕萬一碰到那日的姑娘會被認出了。
思及此,他壓下心頭的忐忑,緊跟著隊伍往前,快了快了,前頭的馬車出去就到自己的這兩輛了。
隻見官兵來到自己這架馬車前,準備檢查,但邊上有人抬手攔了下來,又瞧著那官兵恭敬的站好,似乎抬手這人是得罪不得。
李進狐疑地抬眼望去,是一名護衛打扮的人,當他正要詢問之時,卻見那護衛往邊上側開讓了路,後麵緩步而來的正是他在城門上看到的那位男子。
蕭定謙緩緩過來,看到這位趕車的男子一臉緊張,他覺得好笑,方才這輛馬車掀車簾時,他看到裏頭的臉沒有薑應棠,也沒有碧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很可疑。
隨著距離逐漸拉近,氣氛也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蕭定謙揮揮手,“查。”
李進看著麵前的人,越走近,身上自帶的壓迫感就撲麵而來,“敢問為何要查車?車內都是老弱婦孺,我們也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他試圖阻攔秦飛掀車簾的手,隻是他根本攔不住,是,他是護衛沒錯,但是與秦飛不是一個級別的護衛。
秦飛見他不識趣,“把手拿開,阻礙辦事,後果自負。”
車裏的碧珠如何聽不出這是秦飛的聲音,她緊張的攥緊了裙子不敢出聲,雖然李進做了假麵,大家也戴著,但是聲音改不了。
王嬸去年露麵了,自己的聲音秦飛也熟悉,姑娘的更別說了,哎呀,她咬牙搖醒了薑應棠,又適時捂住了薑應棠的嘴。
薑應棠睡得懵懵懂懂,就感覺有人在搖自己,又被捂住嘴,有些迷糊的睜了眼,剛睜眼,就看到碧珠將食指堵在唇邊,示意噤聲。
她點點頭表示知道。
碧珠這才放心的鬆了手,又以相同的動作朝著王嬸比劃,王嬸聽著聽著也覺得聲音熟悉,看碧珠的意思是不要出聲,馬上也明白了,車外頭是去年來過的人。
隻須臾,車內就陷入了一片寂靜,隻剩下薑黎熟睡的呼吸聲,她將小被子微微蓋住了薑黎的臉,以確保車外看進來也看不到這張顯眼的臉。
薑應棠在隻聽到秦飛聲音的時候,還抱著一絲希望,她知道蕭定謙與他手下人的做事風格,這車簾果不其然的被掀開了。
幸好今日帶了假麵。
秦飛掀開車簾,以刀柄固定,環視了車內一圈,沒有要找的臉,看抱著孩童的女子身形,也不像王妃那般瘦弱。
邊上的兩個人,其中一人身形與去年開門的嬸子有些像,另一人,有點像那哭包丫頭。
隻是他也不能完全確定就是,他想了想,還是側開了些,蕭定謙走近兩步也看了一圈。
隻一息後,便嗤笑出聲,“棠棠,你讓本王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