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離扛刀向前,蠻熊也提起鐵杵,迎了過來。
雙方逐漸靠近,晏離察覺到,蠻熊……與之前確實不同了!
他嘴角淌涎,圓瞪的眼睛布滿血絲,瞳孔中看不到一絲理性,隻有無盡的野蠻與凶殘。
他的皮膚上,也浮現出紫黑色的、像血管一樣的紋理,更離譜的是,他那本就龐大健碩的身軀,居然又大了一圈,變得越發魁梧,肌肉膨脹得連有些地方的皮膚都撐裂了。
“他喝的什麼邪門歪道的玩意兒?”晏離心想。
就在這稍一愣神的瞬間,蠻熊的鐵杵就砸了下來,無論速度還是力道,絕對遠超與雲鶴子交手的時候。
晏離閃身避過,地上硬是被砸出一個坑來。
不容絲毫喘息,蠻熊的第二擊接踵而至,鐵杵發出“嗚——”的一聲呼嘯,朝晏離的頭橫掃過來。
晏離一貓腰,避開攻擊,同時運起獠牙,順勢斬向蠻熊毫無防備的腰肋部。
蠻熊也展現出超乎想象的敏捷,一側身,勉強避開了這足以致命的一刀,但側腹還是被獠牙的鋒刃撕開一道血口。
可蠻熊就像感覺不到疼痛,傷口絲毫沒有影響他的動作,回手將鐵杵掄得虎虎生風,又以開山裂石之勢砸將過來。
麵對再次襲來的鐵杵,晏離這回沒有躲閃,舉起獠牙,迅猛斬下,隻聽“嘣”的一聲巨響,那根粗大沉重的鐵杵,竟被一刀兩斷!
“畜生,納命來!”
隨著晏離一聲怒喝,蠻熊的眼中映出淩冽的刀光……
刀光過後,他驚奇地看見,自己那龐大的身軀,居然在數步之外,無頭的脖子噴泉般濺射著鮮血,然後便轟然倒地。
視線逐漸模糊,最後歸於無盡的黑暗和虛無……
晏離甩掉刀身的血跡,走到那群驚恐萬狀的女人跟前。
“你們不要怕,我是來幫你們的。”
他不敢直視,隻能將目光落到自己腳下。
一個顫顫巍巍的女聲響起,“多……多謝好漢搭救,請問你是……從哪裏來的?”
“不止我,還有其他同伴,我們是和馮先生一起混進來的。”
“是族長!”女人們驚喜地叫起來。
“我在追柳承嗣,你們知道他往哪裏跑了嗎?”
“柳承嗣是誰?”女人們一臉茫然。
“就是這裏管事的那個年輕男人。”
“哦,他來過這裏,然後對跟著他的人說去窯區那邊。”一個女人說。
“從這裏到窯區該怎麼走?”
“順著這條道一直走,看到燒字的敬字塔,左轉直走便到。”
“多謝。”晏離依舊埋著頭,“你們站開來,我幫你們把鎖鏈砍了。”
隨著一陣乒乒乓乓的斬鐵聲,女人們重獲自由,紛紛跪下來向晏離道謝。
晏離又不敢看,又不敢扶,隻能扭著頭說,“快快起來,舉手之勞而已。”
待女人們起來後,晏離又問道,“你們怎麼會被關在這裏,這是什麼地方?”
“這裏,被稱作喜樂房,”一個女人回答,“是管事那個男人,折磨我們取樂的地方……”
言畢,女人們心酸地抽泣起來。
“這天殺的惡鬼,我絕不會輕饒他!”晏離咬牙切齒,“還有你們的人在屋裏嗎?”
“沒有,我們都在這裏了。”
“那你們趕緊,帶那些受傷的一起,找個地方躲起來,等一切結束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