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之一直很忙,謝南詔等他有空來,才約他來詔夜坐一坐。
這地方清淨,不必有過多的偽裝。
陳景之隱匿在黑暗中,手指之內燃著一點猩紅,身上帶著木香又被煙草味籠罩。
買下蘇家的工業園,他也沒多少喜悅,那些隱藏的黑手,一隻都沒有露出來。
謝南詔看出了他的煩躁,規勸:“別太著急了,這麼多年都等過,不差這麼一會。”
陳景之深瞳裏閃過冷笑,語氣更冷:“的確,都等了這麼久,隻怕有人比我們更難受。”
最後一點猩紅燃燼,煙蒂被他丟進煙灰缸內。他周身的清冷散去,腦袋放空,慵懶坐著。
謝南詔猜出陳景之的心情不好,腦海裏閃過昨晚發生的一切,俊朗的臉上露出笑。
“陽朔昨晚帶了一個女人去顧顏麵前點眼,兩個人還打了起來。”
陳景之閉著的眼睛豁然睜開,盯著頭頂的光,想起昨晚陸見軒發給他的照片,換了個坐姿,目光冷淡盯著謝南詔的胳膊。
昨晚周遊扶過謝南詔的胳膊……
謝南詔不知怎的,他感覺胳膊發涼,抬頭便與陳景之冰涼的視線撞上。
傾訴欲一下弱了許多,他以為是陳景之不願意聽陽朔和顧顏這檔子事,他悻悻摸出煙,遞給陳景之一根。
與陳景之隔著二十公分的距離,他瞥見陳景之在手裏,一張放大的照片清晰落入他的眼裏。
驀地,他後背冒著冷
汗,衝著陳景之假笑。
“嗯,那個女人和你手機的這個人好像……”
陳景之手指停頓,雖沒說話,卻給謝南詔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笑:“這個女人你也認識?”
陳景之沒應聲。
他又說:“她把顧顏給打了。”
見陳景之坐著沒發應,謝南詔又說:“最重要是陽朔還護著她。”
陳景之眼神淡漠,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這下讓謝南詔心裏沒底,擔心陳景之一個不順心,將他發配到國外。
謝南詔麵色不動,心裏卻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這是會所經理來敲門。
他看了一眼陳景之,暗自鬆了一口氣。
許曉欣沒訂到位子,周遊隻好用蹭的。
原本她想找陽朔要一下會員,又想起昨晚自己的行為,她又悻悻然收回了手。
按滅手機後,她在會所門口徘徊。
門童看她的模樣,渾身布滿警惕。來這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周遊屬於不三不四的人,在這地方格外顯眼。
周遊眼尖,瞧見了陳景之的車。
車牌彰顯了他的身份,周遊想不注意都難。
門童一直緊盯著自己,周遊想拿手機打給陳景之,腦子裏想了各種借口。
最終統統否定了。
滿嘴胡說八道,隻會讓她前功盡棄。
想來隻好作罷,她蜷縮在一旁等著,既做到了不主動,又做到了顯眼。
她不相信謝南詔回不出來!
她裹緊衣服,蹲在一旁,無助可憐的模樣,引來了一些人的矚目。
他們隻是笑,隻當又
是誰的風流債。
看熱鬧的目的太明顯,周遊輕哼一聲,在心裏嘲諷自己臉皮又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