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橋頭突兀一株巨樹,足夠三人合抱,樹上有一木牌,上書“五十齡橋”四個繁體漢字。
總算見到一點人的蹤跡了,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五十齡?應該跟日本有關吧!”
“還好還好,沒穿遠,還在地球上,可別給我整個異世大陸出來,穿成狗已經夠慘的,穿到一個狗屁不知的地界可就是要我的狗命了。”
這時節,應該是春天,午後的陽光溫煦可人的照在地上,一片班駁。過了橋,樹木稀疏了一些,又走了一段路。前方林間隱隱露出一些建築的模樣。
龍少放慢了腳步,無端的有點惴惴不安。突然,傳來一陣聲音,“喲西,喲西,狗,狗。”一個半大的男孩從路邊一個依山勢而建的小亭中衝了出來,跑到龍少前方,一個踉戧,趴在地上,正和龍少來了個眼對眼。
“新仁”亭中傳來一個女子的驚呼聲,一個白色身影站了起來。
“讓他自己玩一會吧!”一個男聲,有點掩飾不住的不耐。
既然做了狗,就好好熱愛這份有前途的職業吧,何況龍少還有驚喜的發現。自己不但有了狗靈敏的聽覺,而且還在一霎拉間判斷出:那個男子有的是漢語,雖然有點蹩腳。小男孩和女子用的是日語,也一點也不覺得陌生。“估計,日本人和狗是同類吧,沒有語言障礙的。”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自己被穿到日本了。還有兩件事得搞清楚,一是時間,二是被穿的原因。”龍少總覺得,整個事情充滿怪異。
男孩索性趴在地上,手裏拿著一個布偶,一下一下的往龍少的鼻子上撞,嘴裏不停的喲西喲西地念念有辭。隨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巴,流下一地的口水。
“老子怎麼這麼背呀!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人,卻是個傻子。”看著男孩白多黑少的眼睛,龍少又一次鬱悶了。可鬱悶歸鬱悶,狗總得有個狗樣吧!“不把這小子忽悠好,老子就得去吃屎了,而且還得運氣好,找得到屎”。龍少很努力的在地上翻著肚皮,逗得男孩咯咯怪叫著在地上打著滾。
“你呀!小時侯就和他一樣,調皮又任性,現在胡子都留這麼長了,象個威嚴的大將軍了。”
“祭主大人,我的夢想,你知道的。就是要做一個橫刀勒馬,馳騁疆場,氣吞萬裏如虎的大將軍呀!”
“是呀,嘉仁,我知道,那才是你要的快意人生呀”
“乃木希典,這個老匹夫,三年前日俄大戰,我都到了旅順了,他竟敢將我關起來,大和的子弟一個一個倒下去,浴血奮戰兩個月,澎湃激昂的軍魂呀!而我卻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
“他如果讓你上了戰場,他就不是一代軍神了。”
“我饒不了他!”嘩啦一聲,什麼東西翻了。
“你這急噪易怒的毛病,怎麼就改不了呢?”語氣很冷。然後一個白色的身影站了起來。
“愛子,我錯了。請你責罰!”一個黑色的身影也站了起來,垂著頭。
“那些公卿將軍們,一定讓你吃了不少苦吧!”女子輕輕歎了一口氣。兩個身影手拉手依偎在一起。“傻孩子”一時無語,隻有輕輕的啜泣聲。
“日俄大戰應該是1905年發生的,加3年就是1908年。老子夠強悍的,一下子穿了100年,而且還穿到了日本。嘉仁?日你的先人板板,不就是那個倒黴的大正天皇嗎!果然夠倒黴的。乃木希典?好象是剖腹為明治天皇殉葬了吧?隻怕是怕這位未來的天皇打擊報複,畏罪自殺的吧!”N多的穿越小說總算沒有白讀,對這段中日糾葛的近代史,龍少可是爛熟了。“機會難得,所謂寧錯殺,莫放過。老子今天就做一隻愛國犬吧!”
傻男孩新仁興奮得嗬嗬大叫著和龍少撲打。一會兒在地上打幾個滾;一會兒又嗬嗬叫著跟著龍少轉圈。
說是亭子,實際上是個很簡陋的像個糧倉似的玩意。頂上一個怪裏怪氣的大木梁,斜著搭著木板,亭內一張小圓木桌、四個木凳,四下空曠,沒有欄杆。亭下是一陡坡,約三、四米高,有亂石錯落其間。如果從上麵摔下去,估計不死也得殘廢了。
嘉仁比愛子高出半個頭,右手從愛子肩上挽過去,摟在腰際,左手伸進和服裏上下遊動,很過癮的樣子。龍少已帶著新仁轉到了山坡的上方。嘉仁那瘦削的臉和兩撇誇張的翹胡子,曆曆在目,有些說不出的惡心和猥褻。
龍少深吸一口氣,助跑幾步,收腹挺腰,後腿用力一蹬,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亭中兩人直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