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帳篷。
裏麵沒有一絲動靜,看來那老爺子沒醒。
明明剛才的叫聲這麼大,他卻還是繼續睡。
這不禁讓溫迪想要問一句:“不會是昏迷了吧?”
不過,他可是魔神,是堂堂岩王帝君,哪會那麼容易就昏迷。
溫迪便沒有管他,而是繼續觀察著營地那邊的人。
隻見營地的人都醒了過來,大家又像睡前那般圍坐在篝火邊。
不同於剛才的載歌載舞,此時此刻是大家圍坐在火堆麵前,沉默地望著眼前跳動的火焰。
這種不約而同的沉默讓人覺得稍顯怪異,就好像在此刻,他們同時想到了些什麼。
而那個仿佛被控製,舉著刀想要殺另外一位女子的姑娘則被他們用繩子給捆了起來。
小胡子平靜地蹲在姑娘麵前嚐試詢問她,並與她交流。
然而姑娘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是惡狠狠地盯著周圍的人,無論問她什麼,她都不回答。
幾次下來,小胡子也失去了耐心。
他沒再提問,而是坐回了火堆旁邊,望著著跳動的火焰與其他人一同沉默著。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溫迪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小胡子好像要比別人看起來鬆弛許多。
安靜了許久,才有人忐忑不安地道:“這…這人…是瘋了吧?”
他的話在沉默中尤其突出,也將大家的視線吸引。
那個人吞了下口水,繼續說著自己的猜測:“不然還能是怎麼樣?可能她…她本來就有什麼瘋病,隻是…現在突然發了,也說不準。”
“對!沒錯!”另外一個男人道,“她在船上跟我說過她精神不正常,來找城堡就是聽說城堡有大量的財富,還可以實現一切夢想,所以想來治病的。”
“你是她什麼人?她憑什麼跟你說啊?”一個不相信他們的推測的人說道。
那個男人立馬反駁:“你管我呢,反正她就是跟我說過!”
一時間,那營地又熱鬧起來。
他們圍繞著這個姑娘究竟是怎麼了討論的熱火朝天。
此刻雖然氣氛依舊嚴肅,但相比起剛才那般安靜沉默卻又好了很多。
但很快,他們也不再討論。
許是坐的太久,終究是困了,草草地得出一個她發瘋了的結論後,大家便回了帳篷睡覺。
隻剩下那個起夜被嚇到的女子仍然坐在火堆旁邊。
她渾身顫抖,哪怕她坐的明明很靠近火,但似乎身上卻仍然是沒有溫暖起來,依舊在抖個不停。
溫迪可以看到她顫抖著的唇,好像在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
但聲音很小,溫迪這距離又特別遠,根本聽不清。
於是,他便隻能依靠風去聽。
隻聽見從風中傳來了女子的聲音,她低著頭,不斷說著道歉,不斷祈求著原諒和放過,那語氣十分的誠懇。
不過關於她在向誰道歉,又是乞求誰原諒,誰放過,這些就不得而知了。
一時間,那本就喜歡聽故事的溫迪也好奇起來。
然而女子接下來卻仍然一直在道歉,並求對方放過,具體是誰,發生了什麼她也不說。
在天亮前,女子或許是終於坐不住了,便回了帳篷休息。
在她走後,又隻剩下那個被繩子綁著的姑娘仍然在帳篷外。
她環顧著四周,時不時地發出兩聲低笑,在這樣潮濕的森林裏,她的笑聲聽起來格外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