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營地時,注意到桐源念不見了便環顧著四周。
不過他也沒有過多關注,而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了帳篷。
溫迪注意到了他的動作。
他步伐虛浮,看起來很虛弱,整個人也仿佛在這不為人知的一小時裏去翻了一座影向山那般疲憊不堪。
不止如此,在火光的照射下,他的臉色透著一種不健康的慘白,嘴唇也是發紫。
眼前的情形,不管有沒有基本的醫學常識,任何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他的不對勁。
而稍微能控製元素力和神力的人,更是可以注意到他的異樣——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個冒著黑氣的印記。
“深淵……”溫迪喃喃地說道。
“難不成被發現了?”鍾離皺緊眉思索著。
“不該,”溫迪的目光在追隨著小胡子進了帳篷後又落回到鍾離身上,“如果被發現了,他該直接現身才對,現在這情形,倒像是引我們入局的戲碼。”
“還有一種可能,這隻是他的重演。”
“重演?為什麼這麼說?”溫迪不解地望向了鍾離。
“我不知道,就是直覺而已。
璃月冒險團所遇到的與他少年時的經曆相似,如果那位璃月女子沒有摔暈被同伴護在身下,那會和他少年時期所經曆的一模一樣。
從這些跡象看來,說明他很喜歡重演。
如今他恐怕也想再複刻一遍。
在這裏,刺激著小胡子,殺了所有人。”
鍾離回憶著那位高喊著“向著星辰與深淵”的姑娘說道。
“不過,巴巴托斯,若這既是引我們入局的邀請,也是重演的話,很可能這是一局棋,一局以人命做棋盤的棋局。”
聞言,溫迪立馬明白了鍾離的意思。
他或許想在自己麵前重演當年的事情,想看一看自己能否阻止,想看一看若是自己,又將會怎麼去引導。
用神力將小胡子身上的深淵力量淨化,但那樣做的話必然會讓安恩察覺。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以殺了嘉禦蝶,可以逃跑,可以出來迎戰,怎麼都行,倒是他們二人成了被動。
但若不管,這島上的人們注定死亡。
雖然他們或許是犯了什麼錯,是罪有應得,但那些也不該是由他們二人來決定是否在此審判。
他們是神,但不是狂妄的神。
如此看來,似乎規則已經被安恩定好了。
“倒真是個充滿惡趣味的神明,”溫迪冷笑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地下這盤棋吧。”
說完,溫迪轉過頭看著一旁的桐源念:“桐源小姐,以上您說的話,有一個字是謊話嗎?
您放心,大膽說出來,說謊了我也不在乎,每個人都有說謊的自由。”
“當然不是,或許會有我的一廂情願,但每一個故事,故事裏的每一個細節都是我真實經曆的。”
桐源念的眼神裏透著堅定,那不是說謊者會有的神情。
反正溫迪這一路冒過的險夠多了,也做過很多大膽的事情,今日就大膽相信一下桐源念也無礙。
於是,溫迪繼續問道:“你想報仇,你想自己親自殺死她嗎?”
“當然不是,我自然希望她償命,但那應該交給天領奉行的人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