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睜開眼猛地坐了起來。
此時鍾離正坐在一旁注視著他。
雖然是編織的夢境,但終歸是睡了一覺,溫迪也需要稍微緩一下,就像把神智從夢裏給拉出來一樣。
誰知道他這一坐,就坐了許久,就像是入定了一樣。
鍾離也有些奇怪,便坐在他對麵認真地觀察他。
也不知過了多久,溫迪猝不及防地開口:“那個懷表上是兩千六百年,你是怎麼多穿了數百年的?”
“什麼?”鍾離不解地望著他。
溫迪長舒一口氣,下床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自從來到安恩的這個城堡,他倆保持著高度的警惕性。
先是在安恩分配房間的時候,他倆找了個借口,湊到了一個唯一放著兩張床的房間。
然後就是用結界罩住這裏,讓安恩無法窺探。
最後便是另起爐灶。
他們在窗前搭了個簡易的灶台在那煮茶燒飯。
這樣就可以避免吃任何不是出自他倆手裏的食物。
明明是在屋子裏,但硬是讓他倆過出了野外求生的感覺。
此刻溫迪便是來到那壺前,隨手把煮好的茶倒了一杯,端起來吹了吹熱氣,便毫不猶豫地喝了一口。
接著表情猙獰,嘴裏的苦味簡直苦出天際。
“你怎麼又煮這苦到胃酸都要出來的茶了?”溫迪轉過頭,就像是瞬間清醒一般,立馬恢複了活力。
“提神,否則你還未醒過來,我便已經睡了過去,”鍾離仍然是保持著那一副嚴肅的模樣,“所以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溫迪放下茶杯長舒一口氣,然後坐回床上盯著鍾離:“老爺子,沒想到穿越前你對我喊打喊殺的,但我有事,你總是第一個來看我呢。”
“嗯,以普遍理性而言,與你相熟之人,為神的,能出遠門的也隻剩我一個,你總不至於期待巴爾澤布遠赴蒙德來看你吧?”鍾離一本正經地分析。
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讓溫迪很是無語,無奈地又喝了一口杯中苦的要死的茶,然後盯著鍾離:“老爺子,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情況下說這些煞風景的話?
每次我明明都感動到上天了,你的一句話又把我拍到了坑底。”
鍾離淺笑著,過去也給自己倒了杯茶,並站在溫迪身旁:“那我換種說法,能與我逗樂,與我分享那些有趣之事的舊友,也就隻有你一個人。”
對於鍾離而言,熟悉的並且活著的人很多,但縱使是袍澤兄弟,對他也多有對帝君的尊敬。
就隻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平靜的與他同處,他們之間沒有高低之分,是平等的,那是真真切切的舊友。
“欸嘿,這話我愛聽,以後多說。”
說完,溫迪向他舉起茶杯,二人以茶代酒,碰了個杯後一同飲下。
下一秒,溫迪的表情再一次苦到變形。
並且在內心裏深深感歎自己確實不適合喝這璃月的茶。
小小的訴說衷腸結束後,溫迪也與鍾離講起了在嘉禦蝶所編織的夢境裏看到的一切。
從嘉禦蝶穿越救風神,到最後風神設下他們所經曆的這一切的計劃並交由嘉禦蝶執行。
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來。
鍾離消化著溫迪所說的內容,手指也搭在桌子上輕輕敲著。
看著他那思考的模樣,溫迪手上捧了一股風吹向鍾離,並帶動他的耳墜輕輕搖晃:“所以,你又想起什麼來嗎?你是怎麼做到比我穿越還早數百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