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的要求最終得以實現,不過沒能完全實現——他和子苓被關到了小黑屋裏,但卻不是同一間。
他們二人的小黑屋中間隔著一道牆,此刻他們盤腿靠著那道牆,低著頭,仿佛在沉思著。
但走近以後會發現二人在自言自語。
不過,實際上是在借用溫迪的神力聊天罷了:
子苓:“我說你完全不用進來的,你不進來還可以給我送點吃的。”
溫迪:“本來想著來跟你作伴,誰知道還能分開關…這哪是孤兒院呀,分明是監獄。”
子苓:“得了吧,璃月犯人六點起床,七點早飯,你我七點在這餓著肚子被關著,可是連犯人都不如。”
溫迪:“……”
有時候明明隻是非常普通的一句話,但在某些特定時候,就仿佛變成了一根插著電的針,紮起心來是一陣一陣的疼。
不過,更紮心的不是連犯人都不如的作息時間,而是他們被通知在小黑屋裏一天都沒有飯吃。
雖然神力可以讓他們不進食,但仔細想想,犯人還有正常的一日三餐,眼下他倆還真的是連犯人都不如了。
這才第一天,為朋友兩肋插刀就先把胃給捅了,還真是失策。
“關鍵我想著孤兒院應該能有好多好吃的,居然沒準備一些蘋果……”溫迪仰天歎息。
“誰能想到在孤兒院的生活還不如野外試煉呢?我那乾坤袋也沒拿著。”子苓捶胸頓足。
二人不再說話,隻是各自坐在各自的屋子裏沉默著。
溫迪幹脆不再思考,躺在地上就開始睡覺,反正他要出去的話就這麼一個破門也困不住,隻看他樂不樂意。
而子苓也無聊的坐在地上開始打坐,沒一會兒便靠著牆睡去。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於他們而言,安靜和孤獨恰好是最不可怕的事情。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便到了晚上。
門打開了,依舊是白天那個凶巴巴的,把他倆送進來的老師。
老師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
他嚴厲地問溫迪和子苓長沒長記性。
不過此刻他們二人也是剛醒,睡意還未散去。
所以對老師極盡敷衍,該認錯的認錯,該道歉的道歉,該保證的保證,可以說除了不誠懇,什麼毛病都沒有。
不過老師氣也消了,也沒再為難二人,便讓他們離開了。
二人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宿舍,沒有多想便倒在床上。
不過許是因為白天睡的多了,躺到床上後卻是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
這時,他們發現那個火急少年的床仍是空著的,而個性少年則在一旁看著書。
倒不是楓丹人喜歡的偵探小說,而是一本關於歌劇的名著,看得十分認真,對於旁邊床鋪有沒有人絲毫不關心。
見狀,子苓向個性少年問道:“這位朋友怎麼都不回宿舍睡覺的啊?”
“有的人努力,認為努力可以被領養人選中唄。”個性少年漫不經心地回答。
“哦,所以他這一宿一宿的不回宿舍睡覺是為了努力學啊,”子苓一邊說著,一邊轉過頭看著溫迪,“你看看人家多努力,再看看你,你好意思嗎?”
“你是挺好意思的,能躺著絕不坐著。”溫迪回嘴。
他們的相處模式沿襲了在忘憂村時的情況,總是忍不住想要擠兌對方,也不知道這能給他倆帶來什麼好處,或許是快樂吧。
這時,溫迪突然想到什麼,從床上坐起來將那個個性少年打量了一遍,然後露出了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你想被領養嗎?”
“當然想啊。”
“那你為什麼沒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呢?不說像這位火急少年一樣努力,最起碼也該和別人一樣吧?”
聞言,眼前的少年不易察覺地笑了一聲,眼睛仍然是看著書說道:“哦,反正你看這麼多人都在努力,這潑天的富貴怎麼想也不可能落到我頭上,所以我幹嘛跟他們去搶呢?活到十八歲,一樣能離開,還樂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