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個少年聊的正火熱的時候,弗洛恩特看了一眼懷表。
他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向溫迪這個新交的朋友伸出了手:“走吧,該上課了。”
溫迪握住他的手站了起來,與他一起在那個灌木叢的洞中往前爬。
爬的時候,二人還在聊著天。
“不得不說,你們兩個我還挺喜歡的,在這一個孤兒院待久了,已經很少見到如此鮮活的人了。”弗洛恩特感歎道。
“唉呀,對於我和子苓來說,沒有鬥嘴的生活那都不叫生活。”
說起來,溫迪原來對於生活質量的要求還是挺高的。
要有酒,要有詩歌,要有微風,還要有藍天白雲……
現在嘛,他已經降低了要求,經過這索然無味的早上,他隻覺得有人和他鬥嘴就好。
“那你的生活恐怕暫時沒了,他得被關三天。”弗洛恩特語氣裏還包含著笑意。
溫迪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不過也謝謝他,舞蹈老師的腳廢了,舞蹈課恐怕也能稍微輕鬆一些了。”
說到這個弗洛恩特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兒:“其實今天的課應該都不會太累,一個是因為老師昨天追著你在操場跑了好幾圈估計今天還沒恢複過來。
再有,便是今天也到了宣布下一位領養名額的時候,一般這一天,孤兒院晚上會舉行晚會,所以比較輕鬆。
不過嘛,孤兒院的輕鬆也與其他地方的不同,不過是新一輪的考驗罷了。”
晚會上的表現不好,第二天又是一輪新的懲罰,而且懲罰會更重。
所以即使是弗洛恩特這樣想著辦法鑽空子要留孤兒院的人,他也會在晚上的晚會好好表現。
不得不說,在這個教化場裏,真的處處是陷阱。
這時,溫迪突發奇想地問道:“你覺得這一次的名額,會是咱們宿舍那個火急少年嗎?”
“火急少年?挺有意思的一個名字,”弗洛恩特輕笑道,“不過是不是他,我說不準。
我隻能說他確實很努力,做的也很好,但他未必是貴族心中最合適的那個。
不過,雖然貴族圈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努力了那麼久,也希望他能達成吧。
我是真的受夠了每天早上要被他匆匆忙忙收拾的聲音吵醒的日子。”
很快二人從灌木叢裏鑽了出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後,便到了操場集合。
所有的孩子也都已經到達。
他們穿著同樣的服飾,頂著批量生產的微笑站在那裏。
而溫迪和弗洛恩特則隨意找了後排的位置站好。
此時,那個火急少年站在了隊伍最前麵,他仿佛已經提前知道自己會被領養一般,高昂著下巴,臉上掛著喜悅驕傲的神情。
這時,院長也開始宣布那一位名額。
然而他喊出的名字卻不是那位火急少年,而是另外一個比他年幼的男孩子。
那一刻,火急少年的笑容變得僵硬,滿臉難以置信地望著院長。
他張了張嘴仿佛要說什麼,但此時院長隻是在關注那位被選中的男孩子,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位少年。
一時間,少年像是被蒙住了雙眼,在安靜的黑霧裏行走的小鹿一般,顯得格外的無措。
等隊伍散去,他匆忙地跑到了院長麵前,盡力保持著優雅,帶著質疑,急切地詢問院長為什麼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