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
秋天的夜帶著些許清冷,路原鎮上的村民大多數已經進入夢鄉。
街道上點著稀稀落落的燭火夜燈。
夜晚的路原鎮的街道上依舊晾曬著許多藥材,放眼望去,皆是半邊蓮。
收割下來的半邊蓮需要放置在陰涼的秋夜晾曬,這是因為其獨特的藥理性。隻有經過長時間,在陰涼通風處放置,才能保證其藥效發揮最大的功效。
原本墨綠色的半邊蓮在星星點點的燈光映照下,變成了黃燦燦的一片,甚是壯觀。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一名打更的男子此刻正走在路原鎮青褐色的街道上,邊走還邊打著哈欠。
男子名叫原三,是在路原鎮上出了名的光棍。平日裏,就是以打更為生。
“再巡過一遍便可回去美美的喝上一盅了!”
原三平日裏喜好喝酒,經常喝的不省人事。
而夜裏路原鎮藥農晾曬的藥材經常會因為燭火的火星掉落到藥材上麵,從而引發火災。
路園鎮上的藥農,對這個經常酗酒的原三自然是不滿意的,奈何其叔父是路原鎮上的官吏,這才讓他保住了這份打更的工作。
此刻原三又是盤算著,再巡一遍街道就回到自己的住處,美美的喝上一盅。
在臨出門打更前,他早已將酒盅放在灶裏燙著。隻待一會兒打更完畢便回到自己的住處,美美的喝上兩杯。
這時,路原鎮的鎮口卻傳來了陣陣馬蹄聲,馬蹄聲整齊劃一,顯得很有規律。
就快要走到路原鎮鎮口的原三自然是聽到馬蹄聲,立刻用手揉了揉自己睡眼惺忪的眼睛。
隻見村口的方向出現了一支烏漆嘛黑的隊伍,一眼望去,猶如一塊黑色的幕布。
“幕布”上還別著一把把明晃晃的彎刀,在黑夜中顯得分外光亮。
原三早已經被嚇得全身顫抖,手中打更的行什和燈籠也被嚇得掉落在了地上。
“鬼... 鬼啊!”
原三嚇得立馬掉頭就跑。
沒跑兩步卻是摔倒在了地上。
那塊“幕布”此刻卻是來到了原三的身旁,這時候的原三才看清這塊“幕布”的模樣。
原來是二十多個頭戴黑巾,身披黑袍,隻露出一雙眼睛的蒙麵人。腰間別了一把把明晃晃的彎刀!
其中一個黑袍人用彎刀抵在原三的脖頸之上。
原三早就嚇的魂都沒了。
“此處可是路原鎮?”
那名黑袍人用凶狠的目光盯著原三開口問道。
問話的同時還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道,鋒利的彎刀距離原三的脖頸不過分毫,隻需要一點點距離,就能將原三的頭顱割於刀下。
“是...是是!”
原三趕忙答話。
生怕遲疑了一會自己就小命難保。
那名黑袍人聽到原三的回答後,隨即轉頭望向了一名隊伍前列的黑袍人。
那隊伍前列的黑袍人顯然就是這群黑袍人的領頭人。
隻見其從懷中拿出了一卷卷軸打開,然後對著原三詢問道:“路原鎮原萊住在何處? ”
“原...原萊?!”
原三一時間不知道原萊是誰,隻能極力的回憶著,強迫自己想起來。
“嗯!?”
而那名黑袍人的彎刀卻靠的更近了一點。
“莫...莫不是原...原朗的兒子,原...原萊?!”
原三突然想起家住路原鎮靠近筆架山麓下,那名叫做原朗的藥農,他那胖乎乎的兒子好像就叫做原萊。
“帶路!”
那名用刀抵在原三脖頸之上的黑袍人一把將原三扯了起來,讓其在前頭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