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歐陽果就被一陣陣喧鬧聲吵醒了,意識一掃,已知道正是采摘隊和運輸隊的來了。他趕緊漱洗了一番,隨即迅速地下樓去了。出了客廳的大門,已見常珂一家人正在招呼著采摘隊和運輸隊的人,每人一瓶礦泉水和一包香煙。一輛客車倒著停在最近處,前邊還有十六輛大卡車一字排開、首尾相銜倒停在水泥路上。
看見歐陽果下了來,常珂忙跑過來招呼:“王大哥,你來了?”
歐陽果點了下頭:“是啊……你們可真早啊!……”
常珂微笑著說:“我想讓你多休息一下,就沒有叫你了……”
歐陽果:“早點晚點都無妨——我做些什麼呢?”
常珂:“我們四個人就守在卡車邊記個數就行了——王大哥你先等一下,我現在就去拿本子!”說完,她便急急地向屋裏跑去。不一會兒她又出了來,手上拿了四個小筆記本和四支圓珠筆。她將本子和筆分發給了歐陽果、常偉和肖江萍,四人便守在前四輛卡車旁,等著采摘隊的三十多人將一袋一袋的桔子裝上車子,他們便立即記下袋數。
司機們在一旁抽煙、喝水、聊天,等有人扛來裝滿了桔子的編織袋時也時不時地幫一下忙,將袋子裝進車上的竹簍子裏。
不知忙了多久,常偉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是他預訂好的午餐外賣送來了。於是大家都停下了來,開始吃午飯。飯後稍事休息又開始了忙碌,不過剩下還沒有摘的果樹麵積已經不大了。
如此大概到了下午的四點來鍾,所有的桔子樹都已摘到了,有些樹上還留下了極少數不太好的果子,那是不用管的了。十六輛卡車都已裝得滿滿的了,還剩裝不下的幾十袋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放到了常珂家裏留著自己吃,一部分送給了采摘隊,另一部分送給了所有的司機。
再休息、整理了一番,常偉和肖江萍就要隨車隊去火車站了,他們預訂好去GD的火車已經在火車站等著了。臨行前二人自是少不了對常珂和歐陽果又是一番叮囑,在常珂和歐陽果的連聲應答中上了車、離開了農場。
目送著最後這輛客車出了農場的大門,常珂和歐陽果又回身進了農場裏麵。常珂慢慢地將大門鎖好,轉身看著歐陽果,神色有些古怪:“王大哥,現在就隻有我們兩個人了……”
歐陽果不語,隻是張開雙臂輕輕地將常珂擁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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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一個熱水澡後,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常珂親自下廚,弄了好幾個菜,還陪著歐陽果慢慢地喝起了酒來。
酒到酣處,常珂沉思了一會兒,好像終於下定了決心,似乎很嚴肅卻又難掩羞澀地對歐陽果說:“王大哥,今晚……你、你就到我的房裏去睡吧?……”說完,她趕緊低下了頭,雙手緊緊地握住了酒杯一動不動。
歐陽果淺飲了一口酒,有些怔怔地看著緊埋著頭的常珂,輕歎了一聲:“你真的決定了?”
常珂抬起腦袋,堅定地看著歐陽果,鄭重地點了一下頭。
歐陽果幹盡了杯中酒,右手輕晃著酒杯,眼神突地有些迷朦,仿佛自言自語地說:“其實,我並不像我的外表那麼堅強……我的內心,其實脆弱得就像一張白紙……”
看著歐陽果的眼神,常珂突然覺得沒來由地一陣心酸:“王大哥,你……”
歐陽果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我從來都沒有真正擁有過……也許,是我不敢再去試著擁有……也許,是因為我太害怕失去……”
“王大哥!”常珂哭了起來,緊緊抓住了他的手,“你放心,珂兒會對你好一輩子的!你會真正擁有的!你再也不會失去什麼了!……王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