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天邊的太陽露出一角,細碎的陽光透過天窗,灑在地上安靜躺著的少女身上。
少女光著腳,渾身蜷縮成一塊,衣裙沾滿汙漬,頭發散落在地麵上,手腕包著紗布,而旁邊的桌子上,赫然躺著一碗剛出爐的血湯。
“嗬嗬,都說巫族人的鮮血最是養人,特別是女人,不知道靠譜不靠譜。”老人說道。
“巫族?”阿離迷糊之中聽見了老人說的話。
“巫族,是誰?”少女的聲音很弱,卻足以讓人聽清。
“巫族是一個神秘的種族,巫族每一代都會出一個孩子,但大多以男孩為主,若是女孩則被視作掌上明珠,巫族女孩的血都有奇效,隻不過隻有年滿十八歲的少女,她的處子之血才有奇效,而巫族的女孩都體弱,一向早夭,沒想到你卻活到了3歲,如今也不枉我這些年把你養得那麼好。”老人說道。
說完,老人拿起血湯一飲而盡。
飲下血湯的下一秒,老人的白發肉眼可見地減少了,臉上的皺紋也少了,現在的他不像五六十歲的老人,倒像個四十歲的中年男人,步伐也穩重不少。
“還真能重返青春,隻不過這藥效也太弱了,看來得長期服用才行。”男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走到躺倒的阿離麵前,抬起阿離的下巴。
“嘖嘖,瞧這小臉,水靈靈的,說起來他們還得感謝我呢,若沒有我把你帶走,指不定你早就死了,若不是······”男人腦子裏有了些淫穢的想法:“還真是可惜了。”
“你放心,這藥不會讓你丟了命,隻是讓你暫時不能動彈,你現在對我還有用,不會讓你那麼輕易就死了。”男人站起來,身姿比五六十歲時挺拔不少,如果說之前的她更像是阿離的爺爺奶奶,現在的他倒是與阿離父親的身份更相配。
“這附近少有人煙,這屋子也確實能保護你,你就乖乖待在這,等父親回來。”男人說道。
“等等,夭娘呢。”阿離掙紮著扯住男人的褲腳,問道。
“那個女人?又老又醜,還一心護著你,要不是讓她徹底動彈不了,老子怎麼有機會過來。”男人臉上難掩嫌惡。
“你把她殺了?”阿離憤怒地說道:“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配!不過如果若是你,倒是不錯!”男人半蹲下來,笑眯眯地看著景離。
“滾!”阿離打掉她在自己臉上作亂的手,嫌惡地說道。
男人倒不在意,擺擺手站起來。
“你要記得你可是老子的藥,可別死了。”男人雙手抱胸,輕蔑地說道。
“留下我,你會後悔的!”少女憤恨地看著男人。
“那我等著!”男人不在意阿離的狠話,他隻在意她會不會死。
阿離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她很難將他和之前那個溫和儒雅、質樸和善的大學教授聯係在一起,沒想到他能把和他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妻子親手殺了,難道這才是他這個“父親”的真麵目嗎?
男人轉身,也不再理會阿離,止血的藥他已經喂給她了,藥湯裏的東西不至於讓她喪命,折磨她,隻不過把他從那個人身上受的屈辱討回來而已。
男人的背影走遠,阿離也昏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明月掛上樹梢的時候,阿離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痛——”手腕上被刀劃過的疼痛和被藥物折磨的痛苦讓她忍不住嚶嚀一聲。
睜開眼,看著四周熟悉的場景,阿離漸漸恢複意識,瞳孔中除了疲累還有憤怒。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夭娘,她的家族,她一定會查清一切,為他們討回公道的!
阿離一點一點地爬到桌子邊上,扶著桌子慢慢地站起來,她拿起茶壺,想給自己倒一杯水,手卻微微顫抖著,可惡,這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