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注意到了這一切,心念一動,向老板要了一份桃酥抬步向少年走去。
少年離開之時,一雙青麵絹布白底小靴停在了她的麵前,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站在他的麵前。
少女手中拿著一個桃酥禮盒。
少年顯然很警惕,景離看到少年望向她第一時間是閃過一絲驚訝,進而轉為警惕疏離,如同炸了毛的小貓咪,景離不由得覺得好笑。
“這個你應該很想要吧。”景離說道。
“不必了!”少年冷漠地說道。
“你不需要,家中的親人應該需要吧?”景離見少年堅持,說道。
少年步伐頓時停住了,轉身,眸光中湧動著冰冷的殺意,手慢慢放在自己的劍柄上。
“你,怎麼知道?你,調查我?”少年轉身,磕磕巴巴地說道,景離也不知道,這樣一個高冷的少年居然是個結巴。
即便如此,景離也不敢嘲笑,隻怕現在的自己一個不注意,就會就血濺當場了,因為這少年身上蓬勃的殺意太明顯了。
“你放心,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景離哭笑不得地說道。
“你的右手掌心有繭,是個常年使劍的劍客,身上是棉麻製的衣服,衣袖和袍角處有補丁,補丁針腳細密有序,想必是出自女子之手,劍柄有劍穗,劍穗用料粗糙,但製作精致,你身邊應該有一位手藝精巧的女子。”景離連忙解釋道。
景離也不是怕死,但若是因為自己的好心被這少年糊裏糊塗地殺掉未免太慘了。
聽完景離的話,少年抿了抿嘴唇,攥緊劍柄的手鬆了鬆。
“拿著吧,你會需要的。”景離說道。
“我,沒錢,給你。”少年磕磕巴巴地說道。
“這是送你的。”景離說道。
“無功,不受祿。”少年把手從劍柄上移開,悶悶地說道。
“那你便當欠我個人情,待你處理完你自己手頭上的事再來找我。”景離說道。
說完,景離把桃酥遞給少年就轉身離開。
“你,住哪兒?”少年問道。
“城北陸家,景離。”景離頭也不回的說道。
少年低頭,默默地記下地址和名字,拿著手中的桃酥離開了。
陸寧和陸安然已經在門店等了許久,人流之中看見了景離走過來,陸寧上前一步詢問道:“景姑娘剛剛去了哪裏?我們出來的時倒是沒看見你的身影。”
“沒什麼,一點小事。”景離說道。
“景姐姐,你要不要嚐嚐,這些桃酥可好吃了。”陸安然拿出手中的戰利品,一臉獻寶似的給景離看。
“姐姐不愛吃甜食,安然自己吃就好了。”景離輕輕一笑。
“魂之歸來兮,迷迷不可終,魄之歸來兮,茫茫不知路,遺夢為引,魂息為媒,靈祟共主,福禍相依。”兩人說話間,一段奇怪的話語引起了幾人的注意。
那是一個幽暗的角落,地上堆滿了不要的甘草,一個身穿破衣衫的流浪漢躺在上麵,少年身前鋪著塊破油布,油布上擺放的東西東一塊西一塊的,很雜亂,有些還沾著不知道從哪粘上的汙漬,髒兮兮的,讓人不願觸碰。
陸安然更為外向些,低頭和自己哥哥咬耳朵:“哪有人這樣賣東西的,又破又舊又髒,有人去才怪嘞。”
“安然,不許沒禮貌!”陸寧低聲嗬道。
陸安然吐了吐舌頭閉嘴了。
不過陸安然話也沒錯,單看流浪漢周邊的小攤,流浪漢所在的地域確實不錯,他周邊的小攤都是人來人往,隻有他自己的小攤是門可羅雀,路人連瞧一眼都不願意。
不料流浪漢卻聽到了陸安然的話,說道:“小姑娘此言差矣,古有人識貨,今有貨識人,我這些貨物不過是等待他們的有緣人罷了。”
陸寧帶著溫和的笑容,上前一步走到流浪漢麵前道歉道:“舍妹口無遮攔,還望夥計海涵。”
流浪漢擺擺手表示沒什麼。
“姐姐,這個人好奇怪,我們還是快走吧。”陸安然拉起景離的手小聲地說道。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那流浪漢又說話了:“異象出,精魄歸,群祟醒,天地變。”
景離一頓,足尖一轉,走到流浪漢麵前。
“姑娘可是對我的貨感興趣?”流浪漢見少女去而返之,興奮地坐起詢問道。
“夥計剛剛的話語似有玄機?”景離說道。
“話語?什麼話語?小的不過是話本子看多了,瘋言瘋語罷了。”流浪漢裝瘋賣傻地說道。
“這是出自哪本話本子?不知道可否借來一觀?”景離沒有被夥計的話糊弄過去,進一步問道。
陸寧和陸安然不知道景離為何對此事如此執著。
“這個小的倒是記不得了”流浪漢說道“不過······”流浪漢眼珠子一轉“姑娘若是把我的貨都買下來,小的倒是可以把話本子送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