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通過電流傳過來，和現實裏麵聽起來的很不一樣。
許舒言的聲音在電話裏聽起來倒是溫溫柔柔的，像是水一般。
祁墨聽著有些愣住了。
許舒言沒聽到人說話的聲音，以為是打錯了想要掛斷，祁墨有些急了趕緊開口：“許總。”
那邊許舒言聽到祁墨的聲音，挑了挑眉，但是語調依然平平淡淡的。
“怎麼突然打我電話？有事嗎？”
祁墨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一時之間，他居然有些後悔撥通這個電話了。
也不知道剛剛的自己抽了什麼風。
他頓了頓，說道：“許總，謝謝你送我手機。”
那邊許舒言依然淡淡的：“沒什麼，你既然跟我回來了，以前的東西就不要再留著了，看著心煩。”
這話她說的似乎無所謂，但是祁墨總覺得她是在告誡自己。
告誡自己不要惹她心煩。
祁墨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許總，我都聽你的。”
許舒言笑了笑，又問道：“所以你打我電話就是這個事情？”
“嗯……其實，還有一件事。”祁墨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被拒絕一樣，“就是我想問你，今晚會回家吃飯嗎？”
許舒言沒想到祁墨會問這個問題，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隨即問道：“你問我這個問題，那你想聽到什麼答案？”
祁墨沉默了。
他知道許舒言這是在故意逗他玩，但是心裏還是未免有些期盼。
想起今天王管家跟他說的，許舒言會把自己的行程告訴他，他現在真的在想王管家說的會不會就是真的。
祁墨頓了頓，說道：“隻要是許總的答案，我都可以接受。”
許舒言突然呆了一瞬。
但是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可也沒什麼心思在逗弄他了。
“晚上的事情我沒法回答你，再說吧。”
“那好吧許總。”祁墨的語氣裏有難掩的失望，但還是沒掛電話，靜靜等著許舒言那邊掛電話。
許舒言不想再耗著，毫不猶豫就把電話掛斷了。
坐在她對麵的方佑看著她微微上揚的嘴角，忍不住調侃道：“怎麼？男朋友的電話？”
許舒言收斂了情緒，抬眸淡淡地看了眼方佑，卻沒有說話。
方佑卻笑眯眯道：“不會是傅維生吧？”
許舒言真想翻個白眼。
一大清早傅維生就來煩自己，現在方佑又過來給她添堵。
也不知道這一天天的自己到底招誰惹誰了。
許舒言不說話，方佑大概也知道她現在情緒不太對了，也便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他又重新翻了翻手裏的文件，開始談工作：“合同相關的事情我會跟卡林的法務去談的，你不用操心。”
許舒言點點頭：“謝謝，這個合作很重要，還要麻煩你多上心。”
“當然，你放心就好。”
兩人又說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方佑便起身離開了。
許舒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動聲色地歎了口氣，看了眼桌上的合同，伸出手輕輕摩挲著。
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直到蘇青進來的時候，她依然還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