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李涼月就要走出大門,那張姓老人右手食指微微彎了彎,一道看不見的氣勁彈射而出。
正要跨出關鍵一步的李涼月,不知被什麼絆了腳,麵朝大地摔了下來。“啊,疼疼疼疼……”幾息後,李涼月單手撐著膝蓋,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望了望地麵,幹淨整潔。知道了這回碰到了高人,索性也不跑了,轉身看向走來的二人。
“老人家,我叫李涼月,昨日拿了您的錢袋是我的不對,這不,看到您這在招一個會算數的,今日就來您這接這個活計還債來了,不才,我剛好會些算術,記賬之類活的我絕對給您算好。”李涼月笑著,露出自以為和善好看,且有一絲討好的笑容,朝著張姓老人說著。
“哦?想不到你這小孩還會算術,卻又行那偷竊之事,想來也是某個家族落難之人。”老人摸著胡須,走了過來,站在李涼月身前,瞧了瞧麵相,又開口道:“老夫名為張有德,如今這醫館正好缺一個賬房先生,你明日便來這討個營生吧,如果你真有能力且不差,工錢好商量。”
李涼月一聽,發現這老人不但不計較自己偷了他的錢袋,還給自己工作,感慨著,這可真是個好人。於是連忙開口:“工錢什麼的您看著給就好,能管飽就行,我能來您這有個活做已是難得,況且我本就是有罪在先,怎敢厚個臉皮再要更多。”
張有德聽著這番話,看著她,覺著也不像是作假,畢竟看人的能力自己還是有的。便接著說:“有你這話,那老夫就更放心了,畢竟賬房先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這樣,先給你算一個月五百文如何,若兩月之後沒有出現差錯,且表現好,便給你一千文一月。”
李涼月知道這個工錢可謂是十分厚道了,便連忙應了下來,畢竟再拒絕就不禮貌了。
屋內,八仙桌旁,張有德正對大門,與李涼月說著記賬的一些細節。一刻鍾後,李涼月先起身,拱手作揖:“那小子就先去準備一番,如今我這番著裝樣貌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
張有德聽此,回道:“也好,我這有幾件多餘的衣物,等會你跟我這學徒去庫房領一套,明日辰時便來這,看你估計也沒地兒住,以後便住我這店裏如何?”
李涼月沒作思考便應了下來,心想這是遇到真好人了。
領了衣物,便告別了張有德師徒二人。
望著李涼月離開的背影,張有德摸著胡須笑道:“有趣的小女娃,嗬嗬。”
金烏西落,玉兔東升,月光照在鎮子上,宛如薄紗。
一夜無話。
翌日辰時,天大亮。李涼月早早便來到了醫館。看見大門開著,停在了門口。
“掌櫃的,我來應聘了!”李涼月站在門前,興奮地朝裏揮手,蹦蹦跳跳。
樣貌也是大變樣,一襲偏灰色的直裾長袍,將雙腿遮擋在內。先前亂發已綁了起來,一個丸子頭立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幾縷長發跳出,隨風而動。
雙眉彎彎,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翹,臉如白玉,顏若朝華,玉頸修長。
張有德躺在院內的搖椅上,微微晃著。一手抓著饅頭,一手捧著一本書,又或是放下書在一旁石桌上,拿起桌上的一碗米粥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