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到倚翠宮時,敬姝正懶洋洋地倚在美人靠上,一邊吃葡萄一邊看話本打發時間。
袖青立在一旁,小心翼翼又憂心忡忡地望著她,醞釀了半天,還是忍不住說道:“娘娘,您別難過,聖上便是去寵幸了趙昭儀,可娘娘在聖上心目中卻更為特殊一些。”
敬姝聞言就奇怪地看她一眼:“本宮為何要因為他去寵幸別的女人而難過?”
不過睡過幾次,各取所需罷了。
她又不喜歡他。
“再說了,本宮除了比趙昭儀漂亮那麼幾分,又有哪裏特殊了?”
“娘娘是聖上的救命恩人呀!這樣的情分,豈是那趙昭儀能比得了的?”
袖青當即想也不想地道。
敬姝噗嗤就笑了。
袖青一臉不解地看著自家娘娘。
“傻丫頭,從本宮爬上聖上的床的那一刻起,本宮於聖上的救命恩情就已經抵消掉了。”
那一連五日的專寵,已經是她利用對陸瓚的恩情換來的。
往後,陸瓚不會再因為這份恩情縱容她、回護她什麼了。
敬姝看得十分透徹。
沒想到她這麼一說,袖青卻更著急了。
“可是娘娘,趙昭儀顯然看娘娘不順眼,今夜她侍寢,明日去坤寧宮請安時她必要借此挖苦娘娘了!那趙昭儀以前就一直得寵,萬一她勾著聖上以後不來娘娘這裏怎麼辦?”
敬姝聽她這麼說,捏著話本的手便是忽地一緊,內心中驀地生出一股無力的悲涼感。
這就是古代後宮的女人啊。
每天都要數著皇帝的寵幸過日子,誰多一夜,誰少一夜,為此斤斤計較,甚至不惜互相殘害……何其可悲!
“放心,寵,本宮會爭的,但為了爭風吃醋而忘掉自己是誰,本宮絕不會叫自己這樣。”
敬姝搖了搖頭,眼神無比清明地說道。
次日一早的請安,果然就像袖青所預料的那樣。
敬姝人一到,那諷刺的話語就直接朝著她的麵上來。
然而還沒等對方說上兩句,敬姝就抬手打斷,一雙嫵媚的眸子睨著對方,懶洋洋道:“昭儀娘娘能否換個說辭?諸如這種聖上對嬪妾已經膩了的話,嬪妾也聽膩了,真的半點膈應不到嬪妾。”
趙昭儀今日原本春風得意,一聽這話,頓時被氣得不行。
“那要不嬪妾替娘娘說兩句?”
敬姝眨了眨美眸,“昭儀娘娘昨夜侍寢,倘若今夜聖上不去的話,那嬪妾是不是也可以說,聖上隻一次就膩了呢?是不是昭儀娘娘昨晚哪裏伺候得不好,惹得聖上不高興了?還是說昭儀娘娘犯了聖上的什麼忌諱?惹怒了聖上?以至於他厭煩了昭儀娘娘?”
她此言一出,饒是趙昭儀知道這都是她胡謅的,可一張臉還是瞬間就白了。
“一派胡言!你膽敢汙蔑本宮!”
趙昭儀惡狠狠瞪住她。
“豈敢啊,嬪妾不過舉個例子罷了,都沒有發生的事,昭儀娘娘怎麼還當真了?嬪妾想,聖上過去那般寵愛昭儀娘娘,想必今晚也仍會點昭儀娘娘事情的吧?不會聖上今晚不過去吧?不會吧?”
敬姝做出一臉真摯擔憂的模樣。
趙昭儀瞬間被惡心得不行,想要收拾敬姝,卻礙於皇後在此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