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婢之所以這般篤定一定是元修儀害了趙嬪娘娘,是因為趙嬪娘娘出事以後,內務府陳公公身邊的一個小太監就立即找到奴婢,說要告發陳公公聯合元修儀謀害趙嬪娘娘腹中龍裔,這匣子埋藏的地點,也是這小太監告訴奴婢的,他是不小心聽到陳公公和元修儀身邊的袖青交談,提到此事,所以奴婢才能這樣順利地找到這隻匣子。”
此時,慧雲便是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胡說!”袖青一聽這話,立即下意識地反駁,“奴婢根本不曾與陳公公密謀過此事!”
“這種事情,你自是不肯承認的,我問你,你前日可去過內務府?”慧雲冷靜地詢問道。
“我……”袖青剛想否認,然而忽然想起來什麼,麵色不由微微一變,“前日奴婢的確去過一次內務府,可那是娘娘差遣奴婢去領這個月的月錢,並不是跟陳公公密謀什麼,隻是恰好遇到陳公公,與他說了幾句閑話而已。”
“沒錯!的確是這樣!奴才不曾與修儀娘娘合計謀害過趙嬪娘娘!隻是與袖青姑娘詢問幾句修儀娘娘近來可安好的閑話罷了!”這會兒,陳公公終於開口否認道。
敬姝見他這時候才說話,不由心中冷笑。
這狗奴才,當真還和以前一樣,是個見風使舵的個中好手。
前頭謝貴妃說話有所保留,說他可能是被陷害的,這狗奴才便不吱聲,擱那兒觀望著,想要看看謝貴妃的下一步會不會把他拉下水。
如今見著慧雲直接一口咬定是他與自己一並害了趙嬪,這才想起來自己是長了一張嘴的。
“瞧,你也知道元修儀是你的主子,所以隻詢問她安好,怎的不見別的宮裏的奴才去內務府的時候,你問他們主子的安好呢?這種事情你不肯承認,也沒關係,但有人證在,你便再是否認,也沒有用。”慧雲說著,又看向陸瓚,“皇上,內務府的兩個太監都可以作證,是陳公公與元修儀聯手害了趙嬪的,此刻他們二人正在殿外候著,還請皇上宣他們進來。”
“讓他們進來吧。”陸瓚坐在那裏,神情不變,頗為淡漠地點了頭。
很快,兩個小太監一前一後地進了殿內。
陳德順一見他們二人,便臉色微變。
“陳公公想必對他們二人並不陌生,他們兩個是每日跟在你身旁伺候的,可以說,你每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幾時吃飯幾時睡覺,沒人比他們兩個更清楚了。”慧雲看著他說道。
“陳公公,別怪奴才,隻是您做的那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奴才不敢替您隱瞞!”一個小太監率先說道。
慧雲口中說向她告發陳德順的,便是他。
另一個也跟著說道:“皇上,皇後娘娘,奴才親眼看到陳公公在趙嬪娘娘的安胎藥裏加了東西,似乎正是麝香和紅花。”
“他們兩個一個親耳聽到,一個親眼見到,陳德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這時候,謝貴妃終於又開口了,她盯著陳公公,語氣循循善誘地道,“若你肯主動招認,本宮也會為你求情,留你一命。”
謝貴妃這話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陳公公抬頭看一眼她,再覷一眼敬姝,神情中浮現一抹糾結掙紮之色。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元婕妤的人。
可實際上,元婕妤從來沒吩咐他做過任何事。
便是上一回針對嚴崇遠的行動,也是崔華章找他合作才做成的,元婕妤壓根沒參與過。
這意味著,要麼元婕妤實在太不愛找事兒,要麼她根本也沒把他當自己人。
如今謝貴妃這陣仗,擺明了衝著元婕妤來的。
左右趙嬪都已經自身難保了,他逃脫不開罪責,倒不如……
不過眨眼的功夫,陳公公就做好了決斷。
“皇上,皇後娘娘,奴才招!奴才什麼都招!是、是元婕妤威脅奴才,要奴才給趙嬪娘娘的安胎藥裏加上這些東西的!事實也正如貴妃娘娘所說!元婕妤是心中記恨趙嬪娘娘上一回害她之事,所以才一直想著要報複,如今瞅著趙嬪娘娘肚子打了,便叫奴才下手!皇上!皇後娘娘!奴才也是被逼無奈的啊!元婕妤如今正得寵,她的吩咐,奴才實在不敢不聽啊!”
陳公公直接大聲說道,說完,還裝模作樣地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