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發生得太過於突然了。
應天命人將鄧同帶到府中的地牢關押,親自前去審問。
阿娜爾則帶著丫鬟仆人趕回家中——她暫時不敢回她與鄧同的家,而是回到了她自己的家,有她爹爹在的那個家!
出了這樣的事,春日宴自然辦不成了。
賓客紛紛離去。
今日遭受打擊最大的莫過於鍾慕和鍾靈。
“大小姐,他們二人如何安置?”這時候,三房的朱夫人看著這兄妹二人詢問道。
一日之間,兩人就一下子成了無父無母的孩子……
日日叫做爹的人竟然根本不是他們的生父,還親手殺了他們的娘親。
而那個真正的生父,如今又被關押起來,看應天嚴陣以待的表情,還不知他是犯了什麼樣的大錯,以後會不會有命在,關鍵似乎鄧同壓根不想認下他們。
朱夫人不由對這兄妹二人忽然生出些憐憫來。
敬姝也看向他們。
“把他們趕出去便可。”她很快就說道,語氣頗為冷漠無情。
“大小姐,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朱夫人皺了皺眉,麵上帶著幾分不讚同,“溫然的確可惡,可他們二人,到底還是個孩子。”
“是啊,正因為他們還是孩子,所以更不應該對他們心慈手軟了。”
敬姝微微一笑,神情間卻沒有什麼真正的笑意,“此二人小小年紀,行事囂張,言辭惡毒,以往仗著大都督府的權勢沒少欺壓弱勢之人。
“我聽說,鍾慕狠毒到曾經將一個六歲小女孩的耳朵給割掉,問他為何要這樣做,他竟回答說隻是想看看人的耳朵被割掉以後,會不會變成聾子……
“如此殘忍毫無人性的狗東西,不趕出府去,難不成還要留著他們過年嗎?
“三叔母竟還同情他們,須知對他們這種人任善得太過頭了,便是對那些遭受過他們慘害的無辜之人的殘忍。”
一旁,二房的唐二太太和女兒應星兒聽著,都是一臉若有所思的讚同地點了點頭。
朱夫人聽敬姝一個小輩這樣訓斥自己,麵上則有幾分掛不住。
她忍不住又反駁道:“可他們二人年紀還小,如今沒了爹娘又沒了家,往後在外麵如何獨立生存?你也說了他們以前行事囂張了些,以後再外頭豈不是要被他人報複,欺負得很慘?”
鍾慕鍾靈此時聽著二人的爭執,都是眼神怨毒地看著敬姝,而後對著朱三夫人討巧賣乖道:“我們以後一定會乖,不會惹事的!求您收留我們幾日吧!”
朱夫人立即就對敬姝道:“你看!他們也不是完全不懂事的!”
敬姝則沒耐心跟她說這麼多了。
好歹也是個官太太,沒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這兄妹倆,就是故事裏的蛇,且還是兩條咬人極疼的毒蛇!
“他們不論被欺負得多慘,那都是他們以前所作所為的福報,三叔母既然如此不放心,不如就把他們安置在你們三房好了。”敬姝神色淡淡地這般說道。
“好,那就安置在我們三房!兩個孩子而已,我們三房還養得起!”朱三夫人有些受不了敬姝這種態度,立即說道。
“可以,這兩人進你們三房院子的一刻起,你們三房就從大都督府分出去。”然而,卻聽敬姝接著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