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寒暄了幾句,慶王妃就請幾人入內。
陸瓚很自然地走在敬姝身旁。
祁明珠見此,立即衝上去跟頭小蠻牛一般,一把將陸瓚給撞開,臉上卻毫無歉意甚至頗為挑釁地望著他道:“哎呀,真是對不住,沒站穩不小心撞到了懷王世子,世子不至於就被我一個小姑娘給撞傷了吧?”
敬姝聞言就抿緊了唇,努力忍笑。
陸瓚瞥她一眼,臉上掛著十分虛假的笑:“怎麼會呢?本世子可不是用紙糊的。”
敬姝頓時就更想笑了。
他聽出祁明珠方才那樣說,是在諷刺他一個花花公子,整日花天酒地的,怕是身體素質差得就跟那紙糊的似的,撞一下都得出事。
祁明珠得了這樣的回應,瞪他一下,隨後就和祁燼一道,跟兩個左右護法似的將敬姝護在中間,叫陸瓚不能接近她。
陸瓚也看出來了。
他甚至臉上帶上了一抹真實的笑意,氣笑的。
此時就唯有磨了磨牙,走到了另一側,與祁燼站到一起說起了話。
說起來也是閑聊,不過詢問祁燼的家世之類的問題。
祁燼對上這個名聲在外的花花公子,莫名就心中一陣警惕,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應對,不叫自己說錯話。
祁明珠豎起耳朵聽著哥哥和這個討厭鬼說話,聽了一會兒就頗為不以為意地撇撇嘴。
哥哥所說的家世,都是來大夏之前,父皇特意交代過的。
西域皇室後人,如今經商,是有名有姓的人家。
即便有心人派人去查,也查不出什麼,更何況是懷王世子這個不學無術、整日隻知吃喝玩樂的草包?他能問出個什麼來?
然而兄妹二人卻不知,祁燼每多說一句,旁邊沒說話凝神聽著的慶王妃,一顆心就往下沉上幾分。
隻因祁燼所說的家世,和十多年前那個西域人跟洛芙郡主說的一樣。
所以,這兩兄妹竟真是洛芙郡主背著蕭燁,跟那個西域人生得野種!
看這樣子,敬姝似乎還不知道這兩人是她同母異父的親弟弟和親妹妹,隻是憑著血緣關係對他們二人有些好感……
慶王妃心中不住地想著當年的事情,卻叫敬姝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覺得很奇怪。
什麼叫洛芙郡主背著蕭燁生的?
為什麼慶王妃的話語之間,好似對洛芙郡主十分對不起蕭燁似的?
可問題是,在原身的記憶中,這個蕭燁從未出現過啊,若洛芙郡主真的與他有所牽扯,為何他後來從未出現在洛芙麵前過呢?
聽來聽去都像是這慶王妃當年喜歡蕭燁,而蕭燁喜歡洛芙,她就對洛芙生出嫉妒之心。
此時,敬姝一邊聽著慶王妃的心聲,一邊沉默著,四處張望打量慈幼局內的布局。
慶王妃這會兒注意到這一點,就開始向她介紹起來。
慈幼局是一個很大的圍起來的院子。
院子裏分為兩部分,較大的一部分是收養的孤兒們住的地方,也是他們平日活動的場所,另一邊較小的一部分則是給慈幼局中負責照看這些孩子們的仆婦住宿和做飯的地方。
其中有一個獨立的小院,便是慶王妃平日過來時,會歇腳的地方。
“此處條件簡陋,要委屈各位一下了。”待到了小院,慶王妃語帶歉意地說著,叫身邊跟著的丫鬟看茶,隨後跟著一起落座。
“王妃真是不容易,獨自經營這樣一家慈幼局,怕是平日要為這些孩子們付出不少開支吧?王爺和王妃真是宅心仁厚,為了這些可憐的孩子們,不惜花用自己的家財,著實令我自愧不如,也幸虧王府底子厚,才不至於養不起這樣一所慈幼局。”敬姝一臉真誠地說道。
“姐姐這麼說,那我倒是好奇了,王妃哪兒來這麼多銀子?怕不是平日幹壞事賺來的吧?”祁明珠立即接著說道,偏生還故作一臉天真無邪地眨了眨眼睛,神情間俱是無辜地好奇望著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