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腳(1 / 2)

趙浩枕著雙手,半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想著剛才發生的事,縈繞於心海的,已不是工作上的焦慮,而是那一雙含笑的秀目,那粉紅可愛的嘴角,那兩個醉心的小酒窩。粉衣女孩的倩影深深刻在了他的心裏,一顰一笑不斷的浮現,苗條的身材在眼前搖晃,他在幻想著她的芳名,在幻想著他們以後的會有如膠似漆的耳鬢廝磨,他迷失在夢裏,漸漸的,睡著了.....又是一陣由遠及近的上樓梯聲,鑰匙開鎖,吱一聲,門開了,趙浩沒有睜眼,不用想是江南回來了。“趙浩,還在睡啊?怎麼樣啊,學的如何?”江南今天的話讓人聽著他似乎有什麼好事發生了。“非常好”趙浩依然閉著眼,低沉,而又脫著長音說。“是嗎,很好學麼?要不我也去?”江南說。“你會去,我不信,你開單了?”趙浩問道。江南納悶:“你怎麼知道啊?神算啊,告訴我,在裏麵有沒有豔遇啊?”“我看你也是神算子啊,確實有,美若天仙啊”趙浩睜開眼,微笑的感慨說。江南立刻興奮起來:“真的?有沒有手機號?叫什麼名字?”“我靠,你看你著急的樣,先跟我說說你今天開了多少錢的單”趙浩問道。江南說:“也就一個三千塊錢的租單,沒多少錢,完場目標就好了”。“俺以為你賣套大房子呢,你想要手機號碼啊,等你發了工資去消費,自己去要唄。”趙浩說著笑起來。“我不出去了,我睡了,對了,我還沒有吃飯呢,你給我帶份盒飯就好了”趙浩說完蒙頭又睡了。江南說了句不管啊,就出了門,回來時,還是帶了回來。微風拂麵,陽光明媚,趙浩很早就起了床,在足益康門口等著。遠遠的走過來一個人,慢慢的近了,是她嗎?近了,果然是她,款款走來,秀發隨風飄動。“來的挺早啊”紅衣女孩一如既往迷人的微笑。“睡不著了,所以就提前過來了”趙浩。紅衣姑娘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挑出一把,插入卷簾門上的鑰匙孔裏,卡巴一聲,解鎖了。她彎下身子,伸出纖纖玉手把住卷簾門的低端,往上推,沒推上去。趙浩很有眼力見,馬上學著姑娘的動作彎下身子去推,隻聽嘩一聲,卷簾門被推了上去。姑娘笑盈盈感激的說了兩聲謝謝,趙浩趕忙說了兩聲沒事。推開玻璃門之後,姑娘讓他坐在離吧台兩米之隔的沙發上坐著,姑娘款款的走進吧台內,整理著昨天的賬目。趙浩坐在那裏也沒有閑著,他瞟了兩下四周之後,就端詳起姑娘了,白皙的瓜子臉,烏黑的秀發,會說話的眼睛水汪汪的,微微凹下的酒窩,真是芭比娃娃的翻版,雖然因為在她在吧台內遮擋著,但是還是看到了被鮮紅工裝包裹的挺拔身材,在整理賬目時不停挪動的身體像舞動在舞台芭蕾舞者,又像幽深森林裏的精靈那樣神秘。趙浩想起了昨天的問題,“你,你叫什麼名字啊?”姑娘短暫的怔了一下,緩緩的抬起頭:“我,我....”欲要吐字時,從門外進來兩個人,老板和一名女技師。姑娘停下了欲要說出的話,趙浩連忙起身。老板說:“小兄弟來的夠早的啊,正好,讓麗麗給你教教你。我做模特。”說完他看了看身邊穿著紅色傳統式繡著花服裝的女孩,看樣子這應該是工裝了。麗麗看了看趙浩,“好啊。”老板說:“那好,咱們找一個寬敞的房間。”說著他就就奔著212房間走去,兩人尾隨其後。到了房間之後,老板像一灘泥似的撲通一下坐在沙發上,窗戶射進屋裏兩道陽光,揚起的灰塵和纖維看的清清楚楚。他一條腿蜷著揚起,手笨拙的解著鞋帶,麗麗伸出小手替他解另一隻腳的鞋帶,趙浩斜著眼看著小手裏的腳,心裏有點對老板的鄙視。老板脫下鞋子之後,沒有脫下襪子,閉上眼睛,就將兩條大粗腿沉重的放在按摩凳上,麗麗熟練的脫下襪子塞到了他那兩隻布滿灰塵的皮鞋裏。麗麗從物品架上取下兩條白色毛巾和一罐按摩油,將一條毛巾墊到腳下,一條放在腳邊,她擠出按摩油均勻的摩挲於兩手掌,在腳上搓勻,才蓋住了散發的臭味,她也不皺眉,神情自然輕鬆。“看著,放鬆動作"她看著趙浩。趙浩恩了一聲,她的手掌撫在腳背上,輕輕的往下推。

“先是腳背,後是腳心,再是裏側.....”麗麗說著步驟。趙浩認真的看著,並一聲聲應她的話.“好了,放鬆動作完了,你試著做一做。”麗麗對對著趙浩說。他倆調換了位置,趙浩學著麗麗的動作也在手裏擠了點油,清香撲鼻,趙浩雙手合住,搓了兩下,就放在那雙粗大的腳上去,此時在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下賤感,卑躬屈膝,脅肩諂媚這些詞語在自己的腦海裏浮現。當自己摸到這雙腳上的男子特有黑壯的汗毛之後,這種感覺更加明顯。麗麗在一旁說他手法錯了,他才中斷了思緒,仔細的學起來。他在內心告誡自己不要那樣想,要想到自己在給別人治療,解除痛苦。麗麗一遍一遍仔細的講述著手法的要求,技巧,不厭其煩,負責的態度和男技師有了強烈的反差。趙浩的手笨拙生硬,一個部位的手法都要人家說好幾遍,麗麗和氣的微笑著,又親自做著示範,他也沒有那麼拘謹了,露出了笑容。順序學的差不多後,麗麗就著重的教手法的輕重和姿勢動作,趙浩太認真在力度上可能是太重了,老板“啊”的一聲睜開了眼,稱讚道:“力度很好,很滲透”接著又閉上眼睛呼呼睡去了,他知道是太重了,就調輕了力度。大概學到了十二點,老板醒了,他讓麗麗去吃飯了,趙浩則在技師房歇會。技師房裏有6個人3個女孩,其中一個女孩衣著暴漏,塗抹妖豔,趙浩問她是做什麼項目的,她說是SPA,他沒有仔細問,隻是覺得她穿的工裝有點不正規。三個男技師出了上次教他那個以外,其餘兩個性格都很好,有一個是修腳兼足療,另個就光會足療。趙浩一直向脾氣好的兩位男技師請教,對修腳頗感興趣,剛說著,就來了一個客人修腳,修腳師拿出一個刀包,就出了技師房。這時另個男技師說:“他可老掙錢了。”“是嗎?掙多少?”趙浩問。“好點過萬,壞則八千。”“確實可以啊,他怎麼掙那麼多啊,你們掙多少錢啊?”“我們隻有他的一半,他會修腳,還懂點腳病”“這要是學的話,去哪學啊?”趙浩一聽掙這麼多,自己也想學學這新鮮的技術。“這你得去他那個學校在陽州。”“這陽州在哪裏啊?學費咋樣?學習多久啊?”“在將蘇,學費三千吧大概,三個月”“這樣的話,我也想去學學啊,時間也不長”“是啊,就三個月,不過幹這個好像也不容易,畢竟是動刀的,也需要勤學苦練啊”“沒事,我覺得可以”趙浩的信心完全是受這多則萬少則八千的誘惑。在一個小時候以後,修腳師下鍾來了,隻見他額頭上淌著汗珠,映著燈光閃閃發亮。他說:“今天的腳不太好修,廢了不少功夫啊”。另一個技師說:“咋啦?”“老繭,雞眼,灰指甲全都有,腰都疼了”趙浩聽著他修了那麼多腳病心裏升起了敬佩之感,覺得就跟動手術一般。技師哈哈一笑:“讓你趕上了”。“還真是,不過這樣才鍛煉技術呢。”修腳師說著拿一塊濕毛巾擦著頭上的汗。技師幽默道:“那天天來這樣的腳,你就不說練習技術了。”修腳師躺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還是饒了我吧”。趙浩心裏很疑惑,在那坐著能有多累啊便忍不住說:“修腳很累嗎?”修腳師撲哧一笑:“那是你沒有修過,這修腳就跟拆炸彈似的,要步步小心哪,不然就血濺當場啦”。趙浩眼睛大大的驚異的說:“那麼危險哪?”看著趙浩這認真的樣子,他兩個對視一下,哈哈大笑起來。趙浩才意識到自己戲弄了,轉念又問:“修腳難不難啊?”技師說道:“王亮,他想學修腳呢。收了這個徒弟唄”。修腳說說:“怎麼,你想學修腳。”“是啊是啊”趙浩急忙的說。“修腳說難不難,說不難也難”“我明白,就是說努力,認真就是不難唄”“恩,可以這麼說吧,我原來在學校學的時候,最前一個月是理論,削筷子,削肥皂,第二個月就開始上實踐課了,最開始我給老太太,老頭修腳時心裏發怵,手都抖,每每都會出血,第三個月才有點眉目,才逐漸有了手感,克服最初的時候的膽怯很重要,其後就需要多多努力了。”“都要出血啊,那人家老太太不得找你麻煩啊”“在修的時候身邊都會有老師陪伴,他們也會告誡你要謹慎,一般出有點沒有什麼大礙,去學校修腳的人都是免費的,他們也曉得你們是學生,一般不會計較,但是你自己如果修個大出血的話,學校也不好負責的”“哦,是這樣的啊,我現在去學可以嘛?”“當然可以啦,學修腳的費用大概三千左右,不管住,管飯,帶個四千吧,差不多了”接下來趙浩問了一些關於生活上的問題。最後,王亮認真的說;“一定要認真,大膽,多修”趙浩一笑:“會的,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