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切逐漸變幻,在十渡的眼前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男人坐在小板凳上,手中揮舞著一把尖銳的刀具,受害者聲嘶底裏的向他求饒,哦不,她是想大聲叫喊卻始終沒能成功,而低頭準備好鍋鏟的男人忽然抬起頭嘲諷看著她的可笑的行為,眯著眼開始正式享受屠宰的全過程。
十渡手握著一寸左右的恥骨,暗暗揣測著當時受害者的痛苦。
從始至終,在凶手眼裏沒有半點憐憫。
凶手清楚李寧芳和連小茜有血緣關係,於是凶手將計就計,用連小茜做魚餌去引誘梁歡歡上鉤。
作案途中突然又發現人太少了,遊戲人數還不夠桌,凶手把斧頭伸向了……
十渡的推測突然截斷。要說凶手出於隨機殺人,那麼他單憑一己之力無法扭轉整個局麵,除非借助了外力。
那麼,連小茜跟梁歡歡本就是同一個人!
她們的身份被人臆造了兩份。
從接受治療到停屍間整個過程中,能夠靈活接觸到連小茜和梁歡歡,還不被人發現的人隻有那看似救死扶傷的醫生!
十渡突然茅塞頓開。
無頭小孩是凶手的籌碼。
林彥俊清咳幾聲,想拉回十渡放空的思緒。十渡淡淡瞥了他一眼,問道,“想不想早點破案?”
林彥俊捏著鼻梁,想沒半點成色的案子,他日夜都是煎熬,沒好氣說道,“明知故問。”
“帶上你的警察證,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十渡是實習生,按工作經驗來看還不夠資格領取刑偵的職業證。說完便脫掉手套,快速收拾她的醫用箱。
***
夜深人靜殺人夜。
十渡興奮看著半空中幽深的夜色,晚風微涼,刮在臉上有點小疼。
林彥俊哭巴著臉,蹲在草叢中不能亂動,耳邊的蚊子嗡嗡作響,反手就往裸露的胳膊上一拍,“小渡呐,大晚上把我帶過來就為了喂蚊子?”
全身武裝的十渡隻露出一雙眼。在黑夜下來回轉動。
“等等,急什麼?”十渡壓低聲音說道。
林彥俊鬱悶得不行,他就不應該聽信這這實習生的話,他短衫搭長褲,在外麵喂蚊子喝冷風將近2個小時了,人現在冷得發顫。
他長歎一口氣,“我們8:13分從警局出發,現在已經將近十點半了。”
十渡幾天前從網上導購了一件防水保暖的黑色衝鋒衣,一套可以套至腰間。第一眼感覺酷炫,讓人一眼就知道是一個狂拽又個性的精神小夥。不敢輕易褻瀆他就是她想要的效果。其次,衝鋒衣帶帽子,可以上下自如把拉鏈拉到眼睛下方,隻露出兩隻眼睛位置,完全不怕蚊蟲叮咬。
“哦。”十渡繼續趴在地上,“那又如何?”
林彥俊搓了搓發冷的手背,看了眼周遭漆黑的夜無奈歎了口氣,“要是陸隊帶隊,早就主動出擊了。”
“你這架勢像殺人放火的放哨人,偷雞貓狗的溜進來。”
十渡:“你不懂,我這叫按兵不動。”
“敵不動,我不動,就避免了打草驚蛇,都是戰略呐小哥哥。”
林彥俊搞不懂十渡的腦回路,但既然選擇跟他出來探探究竟,順便試探他的實力,現在臨陣脫逃根本就沒了回頭弓。
“快看,來了來了!”十渡突然湊近林彥俊的耳旁,指著那幾個身穿白色大褂的醫生,低聲說道,“順數第三排第二個男的,就是我們今晚的捉拿目標。待會他們從醫院後門分道揚鑣後,你先上,我善後,在我們彙合前你記得把他摁死在地。”
“???”林彥俊滿頭問號。也許警局有些兄弟的傳聞說得還是沒錯,十渡這個人真的很不靠譜。
“你聽懂了沒有?”十渡見林彥俊沒反應,抬起手肘輕撞了他一下,不耐煩說道,“你行,還是不行,不行就吱一聲。”
林彥俊隻想扶額問蒼天,冰冷的手覆在額頭,人立馬打了個激靈。
此時此刻的林彥俊都不清楚自已在幹嘛,“……”
“我們十分鍾後回合哈。”十渡拍了拍他肩頭,說完就偷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