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趙家祠堂,鼻間裏,一股熟悉的鹹魚臭味就越濃鬱。
十渡吸了吸鼻子。
這股味道打從她會走就能聞到。
幾乎是浸透骨子裏麵的味道。
放眼望去,祠堂門已經被從裏往外反鎖。
那麼,屋子裏的人至少有兩個人。
打著裏應外合。
十渡目測趙家祠堂的高度,大概6~7米高,裝飾是江南水鄉的風格,屋簷兩腳向半空翹起,屋簷底下,就是兩座石雕的關公石墩。
十渡突然勾了勾唇角。
上梁揭瓦,打小就沒少幹。
也不在乎再多一個瓦房。
躲在暗處緊跟十渡身後的九州警員,眼睜睜看著他不費吹灰之力,腳踩著關公石墩,手腳麻利就爬上了趙家祠堂屋頂。
“……”警員們自覺的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
“狗呢?”一個穿著憎衣的男人衝黑衣男人說,“你怎麼沒帶來?”
看動作,黑衣男人很抗拒回答這個問題。
“法事還有一個時辰就開始了。你沒按我的吩咐把東西帶來,我怎麼跟你家老大煉丹藥?”
“還有時間,晚點帶過來。”
“怎麼沒見林凱?”穿著僧衣的男人又問,“他平常不是跟在你左右辦事?今天怎麼沒見露麵?”
黑衣人沒答,反而說,“我今晚給你整多兩盤血,你等我半個小時,新鮮滾熱辣,肯定比之前那些貧血的女人要熱乎。”
“真?”穿著憎衣的男人突然笑得邪氣。
十渡熟練把瓦片輕疊放在一塊,眼神嫌棄看著笑得露出滿嘴黃牙的男人。
他爺爺的。
這比道貌岸然的假唐僧要惡心人多了。
披著羊皮的狼,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說話算話。”黑衣人沉聲道,“對了,前兩天囚禁的那個女人有問出什麼風聲沒,現在有交出那塊地的產權沒?”
“嘴硬得很。”穿著憎衣的男人撇嘴,說到這裏就冷哼一聲,“薑還是老的辣。要不是看這老女人有點用,我還想扒了她的皮,看著就渾身不舒服。”
“比上兩條騷娘們差遠了,皮又鬆人又醜,滿臉皺紋能夾死蚊子,一看那血不幹淨,以我縱觀十年江湖經驗之談,在她身上應該是傍了不少大腿才爬到現在這個位置,老謀深算的老饞蟲一個。”
“不過,這種女人你也啃得下,我作為盟友我也是佩服。”
“行了。”黑衣男人不悅打斷他的說話,直接說道,“你開始布陣,我給你把風。”
十渡看著開始布陣的僧衣男人,沉了沉臉。
平常趙家人上香時會在祠堂中央放一張將近兩米大圓桌。
前麵是曆代祖先的牌位,右邊是香爐,左邊是燒紙錢的固定位置。
男人嘴裏不知囔囔些什麼鬼東西,上手合十搗鼓了兩分鍾,突然睜眼,開始點火,上香。
她怎麼感覺,這個憎人手法那麼古老。
點完香後,把香插到地下。
緊接著,他撂起桌底的拖地大桌布。
他從桌底捧出兩盤切割均勻的肉片,一大壺粘稠的血漿,從左往右一一擺放在正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