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禹府,他便提起輕功,在屋頂上踩著,身體輕飄飄落在屋簷,再次躍起落下,就朝前行了一大段距離。
禹府離秋水觀有一段距離,禹鬆泉若是走著過去,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穿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少厲鬼在攻擊他,然後被月兒送的護身符擊潰,魂飛魄散。
禹鬆泉隻是覺得今夜有些冷,他是習武之人,比常人要更加耐熱耐寒。
腰間荷包中,那道護身符在發燙,每次承受厲鬼的攻擊,護身符的燙意會更甚,直至化作灰塵。
等到了秋水觀外,禹鬆泉才意識到什麼,打開荷包,看到了一捧灰塵。
*
常月感覺紙鶴化作了灰塵,然後又折了幾隻紙鶴,放飛。
他看到紙鶴在牆邊盤旋,不肯飛向更遠的地方時,疑惑了一會兒,然後爬上牆邊的樹,跳到牆上,看到靠著牆的人。
他連忙擺好高人姿態,穩穩站在牆上,低著頭,聲音清冷:“何人夜闖秋水觀?”
禹鬆泉一抬頭,就看到了拿大鼻孔對著他的人,輕笑一聲,提起輕功,落在了常月身邊。
“殺你的人。”他道,下意識摸向腰間。
沒摸到那把一直佩戴的大刀時,他才反應過來大刀落在房間了。
紙鶴飛過來的時候,他都準備就寢了,一收到消息,他就過來。
早知道就順手把武器帶上了,還能教訓一頓這個登徒子道士。
“你——”常月這個時候也認出這人是禹鬆泉了,一陣好笑。
他從牆上跳回院子裏,差點崴到腳。
他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狼狽的姿態,保持自己高人風範。
他經營這個人設這麼多年,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你怎麼殺我?”常月有些好奇。
他到現在也不明白,禹鬆泉為什麼對他殺心這麼重。
每次見麵,禹鬆泉的殺心都會重一些。
“殺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禹鬆泉不屑道。
和習武之人相比,就算常月有著一手神奇的本事,他敢斷定,常月在展露那些本領前,他的拳頭就能砸向常月的麵門。
整日就想著去找月兒的登徒子!
要不是這人是月兒的師兄,他還能活到現在?
“罷了罷了,整日打打殺殺,你們武將都是如此?”常月‘嘖’了一聲,然後朝院子裏走了幾步。
禹鬆泉也從牆上跳了下來,站在常月身後。
常月指著在院子中央,被床單綁住的人,說:“你要的人。”
“這人有些奇異,我還沒研究透。”常月繼續道,“秋水觀信徒很多,若是將他放在我這兒,來來往往的信徒說不定會發現這人。”
“他放在這兒,我不太好行動。”
所以讓我去你家住幾天吧。
常月心想,沒說出來,就連手也縮進了衣袖裏,麵無表情,雲淡風輕。
仿佛一切都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禹鬆泉看著地上暈倒的於一,頷首:“我帶他走。”
常月立刻道:“不行!”
“很危險,你們無法控製他。”
笑話,他可是第一次看到直接憑空召喚出厲鬼的人,沒有用任何陣法,也沒有用任何祭壇,直接憑空召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