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傳來了一陣陣的嘈雜聲,清潔間的門被踹開的時候,申懿汝的外套在的拉扯中被拽得七零八落。
馮大才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雙手就被人反剪在了身後押了出去。
“等等。”
看著眼前從天而降的男人,申懿汝第一次覺得傅修齊看起來這麼順眼。
她反應很快,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淺色羊絨衫,攏順了頭發,這才跟出了清潔間。
隆起的胸膛此時正劇烈地起伏不已,明顯是帶著氣。
申懿汝踩著小皮靴,“噔”、“噔”、“噔”地大跨步走到了馮大才的麵前,連甩了他三、四個耳光。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她是被人踩下去過不假,但任憑誰,也不能無緣無故欺負過她,還想安然無恙地算了。
曾經的屈辱與今日受到的刺激夾雜在一起,心裏尤覺得不解氣。
申懿汝滿臉憤懣,抬腳還想要踹馮大才的褲襠,這才被周圍的人給攔住了。
“這位受害者,請先平複一下心情,您這樣隨意處置嫌疑人是違法的!
情節嚴重者會被我們帶回局子裏拘留!”
說話的特警從頭到腳一身黑衣,胸前編號處是空白的,說明他們的這次行動可能是秘密進行。
他還想教育申懿汝兩句,卻被傅修齊攔住了,“老黃,你先把嫌疑人帶回去,受害者情緒比較激動,我留下來教育教育她。順便再盤問一下細節。”
聽到這番話,申懿汝負氣把臉別到一邊,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不高興與憋屈。
難道她就白白被人挾持了?隻不過是回了幾個耳光而已,傅修齊還要特意留下來教育她。
“你沒事吧?”
傅修齊注意到申懿汝幾乎不被人察覺的發紅上眼瞼,看了眼她身上即使是整理過,也仍然顯得淩亂的衣服。想了想,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申懿汝的肩膀上。
“別害怕,已經沒事了。”
輕聲安慰著,手裏拉著寬大的外套,將申懿汝整個人都蓋了進去。
鼻腔嗅到了一股溫暖的淡淡鬆香,聽到這句話,申懿汝雙眼一酸一脹之間,流下了兩行滾燙的痕跡。
人就是這樣,本來自己扛得好好的,哪怕是再最脆弱的時候也可以繼續假裝堅強。
可隻要這時候發現了一個關心你、關注你的人,即便是被隱藏得再好的委屈,也會露出馬腳。
起初,申懿汝隻是無聲地流淚,即便是這樣,都讓傅修齊束手無策,手腳僵硬地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再然後,她的眼淚就像是流不完似的,越來越多,原本的靜默變成了小聲的抽泣,又變成竭力也隱忍不住的哽咽。
“你別哭了,是我不好。”
傅修齊突然就冒了這麼一句話出來,申懿汝仍帶著哭腔,“你哪裏不好?”
“我應該早一點過來,他......”
不過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被歹人挾持了那麼長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受什麼其他的委屈。
傅修齊的嘴唇甕動,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過來救我?”
她不依不饒,在此時倒顯得有些無理取鬧了。
不過傅修齊顯然並不這麼覺得,未來的嫂子受了委屈,不論是不是他的錯,總歸肯定有他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傅修齊悄摸兒頂了頂牙齦,覺得嘴也不是自己的,手也不是自己的,腳也不是自己的。無論怎麼說,怎麼擺,怎麼動,好像都不對了。
他今天到城區特警隊是交換他之前發現的毒品聯絡人線索,其中有一條重要的消息。
海城來的一個名叫金三娘的女人,是毒品分銷的關鍵小頭目,可是她到了京城以後,卻消失了。
屍體被發現在京西郊區,先奸後殺。
施案方手法老練毒辣,引起了特警隊的注意。傅修齊和特警隊的人一起來到這一片商場執行抓捕,這才碰巧救下了申懿汝。
“你讓外麵的等我的那個人先走吧,黑皮膚髒辮大高個兒,他叫ASAN,今天是被我叫過來做保鏢的,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
申懿汝抽抽嗒嗒了一會兒,不客氣地吩咐傅修齊替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