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上午,唐克明部的第三道防線,被程崇部以陣亡三百人的代價突破,唐克明以無力在組織第四道防線,按照計劃撤退,同胡軍正麵向抗,讓其損失了一千三百人是胡軍傷亡的近三倍,彈藥消耗嚴重,不按照計劃撤他們是也得撤了。不過他們是成功的,程崇的三個協果真在後麵粘著直追,各部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被拉開了,這一地區水網密布,胡軍士兵的靴子是真的排上了用場,炮營確是落在了後麵被遠遠的吊著,稍有不慎就有馬車陷進泥裏,僅有一個步兵團陪同保護。
第八旅的三個步兵團走在前麵追著唐克明部不放,這一追便是二十多裏,隊伍被拉了一長流,最後麵的炮營還沒過鄂州,之間相距近十公裏,唐克明部意想不到的拉了胡軍的火車,如果唐是個現代人他肯定會產生一種引怪的聯想。在走到閔家壪這片區的時候,第八旅終於又撞上了湖北軍的一條防線,程崇命第八旅停止追擊,就地待命設立防線,等待後方的炮兵部隊到達在發起進攻。
“報告司令,唐將軍已經撤回來了,敵人大概一個旅已經行進到閔家壪地段……”
“好!讓唐克明休息會,現在皖軍部隊分散,命鄧玉麟師從南麵發起進攻,截斷敵軍退路,我部從正麵發起進攻……”杜錫鈞激動的說道,通過唐克明的彙報,皖戰力確實不下於北洋,現在敵軍因為追擊而分散開來,重武器也落在了後麵,機不可失,當麵敵人一個旅也不算是少了,先吃掉再說。
戰機瞬息萬變,接到命令的鄧玉麟馬上讓隱藏在杜山鎮地區的部隊運動起來,快速往北跑動意圖把胡軍懶腰截斷,此時程崇帶著第七、第九旅剛過鄂州。杜錫鈞本部也基本同時,對胡軍第八旅發動了進攻。此時第八旅三個步兵團都還未來得及架設機槍,就遭到了來自西麵和南麵的同時進攻,不過克隆人就是克隆人,來了敵人打就是了那管你這麼多,第八旅名義的旅長劉進隻是讓一名騎兵去跟程崇報了個信,說“遭遇大股敵軍反攻”就完事了。
杜錫鈞命手上湊出來的兩個炮營對閔家壪地區進行炮擊,但這些個前清遺留下來的炮彈的威力,實在是差強人意,不過第八旅的士兵依托簡陋的陣地防守,很多人都沒什麼掩體,或躲在樹幹後,或趴在稻田裏,大部分人都暴露在外,一顆顆的炮彈在落下炸開一團的黑煙,不時有人被炮彈的破片擊中。周圍不斷有人倒下,但其他人都在毫無雜念的瞄準一個個人影射擊,精湛的槍法讓進攻的湖北軍士兵苦不堪言,基本對麵槍響自己這邊就有人倒下。胡誌還沒能把係統醫療兵覆蓋到整個軍隊,許多受傷的還能動的係統士兵,大都是自己簡單包紮一下,然後不管疼痛繼續持槍作戰,“兵器”是不會在意傷痛的。
胡軍三個步兵團四千多人麵對兩麵之敵四倍與自己的兵力,繼續扛著打等待大部的趕來,而這個時候杜錫鈞則完成對第八旅的三麵包圍,程崇本部則被鄧玉麟部擋在了後湖,難以支援第八旅。這時候已經是八號晚上,這次夜間雙方都沒有停歇,戰場依然可以傳來連綿的槍聲。杜錫鈞部一下午的進攻仍然沒能吃下基本被包圍的胡軍第八旅,胡軍中裝備的大量的機槍讓湖北軍的士兵很難衝上第八旅簡陋的陣地。隨著天色完全黑下來再也沒有釘點的可見度,戰場的槍聲才逐漸停歇,第八旅的士兵吃著隨身攜帶的餅幹抱著槍蹲在各自的掩體處,警惕的觀察著黑漆漆的對麵,地麵上隨處可見黃黃彈殼,特別是各處的機槍陣地,那打空彈殼基本上是鋪了一層,這一下午的進攻作戰讓杜錫鈞的部隊損失了一千七百多人,整整一個團。
在這個還沒有肉盾的時代,攻堅戰隻能是靠步兵的血肉之軀往上堆,蹲坑的一邊往往能占一定的優勢。雖然給予了敵軍重大殺傷,不過第八旅彈藥消耗嚴重無法得到補充,步兵步槍的彈藥打光了一半,三十多挺機槍各自的備彈都不超過兩條彈鏈,個別的還剩下半條彈帶可用,沒有足夠防護掩體的第八旅,在一下午的戰鬥中,有三百二十七人陣亡,相當一部分死於湖北軍的炮擊,杜錫鈞為了盡快的吃下這波胡軍,命一個裝備五七炮的炮營抵近前沿直瞄射擊,給胡誌的第八旅造成了很大的殺傷,特別是機槍組的損傷。整個下午,第八旅各個機槍組基本上都被湖北軍的炮擊壓製,對敵軍的大量殺傷主要是靠係統步兵的步槍火力來完成的。係統士兵不知生死為何物,為殺人作戰所生,我過去殺你,和你過來讓我殺,對克隆人士兵來說都是一樣的。
當麵胡誌部隊所表現出來的頑強讓杜錫鈞佩服,自己攻了一下午也沒什麼進展,對麵貌似都沒怎麼亂,依然有條不紊的防守,自己反而被打殘了兩個步兵團,這胡軍的戰鬥力果然不是吹的,怪不得姓胡的敢這麼囂張,說打誰就打誰呢,他怎麼練出來的呢?聽說這人還不錯,要有有機會再此人手下領兵貌似也不錯的樣子。啪!杜錫鈞猛的一拍腦門,自己剛才在想什麼,油燈黃潤的光澤非常的柔和,就是昏暗一點。兩軍激戰一下午,唐克明部則被調至了閔家壪以北,形成了對第八旅的四麵合為,隻待明日一早就發動進攻,雖然傷亡較多,但整體態勢對杜錫鈞來說還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