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但是X市市長的女兒,她從小到大一直乖巧,性格也是很內向。

從X師大畢業後,本來父親為她找到在市裏的一所高級中學教書的工作,隻是她覺得自己教不好高中生,對初中生的教學也是覺得難以勝任。

她想要教小學,覺得那樣比較輕鬆些,學院派的她其實在學校的實習中,都是在偏僻的小山村裏,對如今的城市小學教育也是不懂,這些小學生如今被要求的多才多藝,是一般的教師難以勝任的,聽母親為她擔憂的說起這些,蘇但賭氣的想著既然城市裏教不了那些孩子,那到農村裏便應該是好了。

蘇市長自然是不同意女兒下鄉村去,雖然如今的政策是農村九年製義務教育,但是農村教師生活一定是不如城市裏的,自然是不同意。

蘇但雖然是內向,但是這件事情上卻是堅持自己的主見。

蘇但多年來總是在父親的強勢安排下生活,她自己的理想並不是當教師,但是已經是這樣,她別的事情也是做不了,隻能安心當教師。

隻是她想自己如今都快要二十五的人了,比起一般的同學,由於父親的嚴格,她連男孩子的手都沒有拉過,現在都是二十一世紀了,她的老爸還是這般強勢,估計以後也是直接讓她相親去的,其實也不是以後這麼遙遠的事情,不久前,母親就和阿姨在聊著某某男子,說起他的品行來,蘇但是個乖乖女,平時不怎麼出門,見識的人也少,並不知道她們說的是誰。

但是她拒絕了,雖然平時內向不說話,但是她並不想過這種一畢業就去成親的生活,她骨子裏還是有事業心的。

蘇市長在午飯的時候,和蘇但說著自己的老同學是某個中學的校長,蘇但去他那裏很好。

蘇但皺著眉頭,不敢與父親犀利的眼神對視,但是堅定的吐出一個“不”字:“到底是你去教書還是我去教?”

蘇市長氣的差點扔下筷子:“我說你傻不傻,你以為你會些什麼,大學還不是我好說歹說進去的,你自己讀書平平,手頭上會的東西又少,不要我這個父親操心,你也要自己飛的起來才好,明明什麼本事都沒,卻想著和那些下鄉的務實能幹的年輕人一樣從底層做起,你到那裏會說話不?”

蘇但低下頭,眼睛盯著碗裏的飯,終於硬憋出一口氣道:“我什麼都被你決定好了,凡事都是你鋪路,我討厭這種人情關係!”

蘇父終於扔了筷子,怒著道:“你要是能說會道,我用的著拉下我的老臉去求這個求那個嗎?”

蘇母連忙笑著道:“遠安,但兒就是年紀太輕,不懂事,你和她好好說說。她是會明白的。但兒,媽和你今天上午說的你還不懂嗎,小學教育可不是你想象的容易。”

蘇但看了一眼額上爆著青筋的父親,執意道:“在那個李叔叔的手下工作,我隻會覺得不好意思。我想要憑自己來做出一番成績,才不是靠你的關係!”

蘇父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好,我也不管了,你都是自己幹自己的,不和別人打個商量,你自己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自己愛怎麼著怎麼著,隻是到時別哭著臉來求我就好。”

蘇但一陣心慌,據她聽聞還是看著故事來著,不聽家裏長輩,執意要嫁給某個男的的女的都沒有好下場,會不會自己這一次也其實是執拗錯了呢?但蘇但其實為人很倔,說出去的話就不收回了,自己不過是才這麼自作主張了一次,父親就信口雌黃說自己總是幹自己的,難不成這唯一一次想要自己自力更生,不再依賴父親就會吃癟,老天總不會這麼和自己作對吧?

蘇但平日裏沒有主見,但是這唯一青春期的叛逆情緒,即使快要到二十五了,也總是要出來作祟。

她自認沒有在這叛逆情緒上討過好,父親吧,她以前沒敢抵抗過,動不動父親就拿她到底要不要讀書壓她,要這麼做,他就不供她學費了。她因為沒有膽魄,打工的事情也是很少做,她自然是想要父親資助她,但骨子裏其實又是想要獨立的,蘇但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人,或者說她就是一個這麼懦弱又偏執的人。

父親好歹同意不幹涉,但蘇但自己心裏卻是沒譜了,蘇但一直是按著父親的旨意做這做那,那個時候她嫌煩,覺得不做才好,等著父親真合著她的心意了,她又是覺得不踏實,沒有主見慣了,一旦要自己拿個主意的時候,就是左搖右擺不知如何是好。

但蘇但去鄉村教書的事就是這麼定了下來,隻是這村也是沒離得多遠,坐公交車一個半小時就會到家了。

蘇但在這開學之前,到學校辦了報道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