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無語而對,輕輕磕了磕馬腹,跨下黃驃馬加快了速度,可胡司離不依不饒的追上來繼續說道:“少爺,聽說那夜你喝醉,妖皇頂上幾位一等侍女盡心照料了整整一夜,我聽一個侍女說看到青來和百靈早上從你房間出來的時候都是一瘸一拐的呢,少爺,你欺負人家了?”
胡司離把整整一夜四個字說的特別重,少年麵紅耳赤的解釋道:“司離姐你可別胡說,我確實是喝醉了,但是我肯定是睡了,別的什麼也不知道,唉……喝酒真的誤事啊……”
胡司離轉過頭不看少年,拖著長音說道:“是哦……你肯定是睡了……”
說完之後,這次換成胡司離快馬加鞭,那
匹大驪馬的屁股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馬鞭,頓時四蹄如風,眨眼工夫把少年甩出幾十丈遠。
少年仰天長歎,覺得自己真是說不清道不明了,但少年真的記不清那一夜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怪事,所以不管怎麼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十四歲的少年,看了一些書,哪裏還會像幾年前那樣對男女之事懵懂不知,雖然不像小妮子公孫大聖那麼古靈精怪什麼都懂,但少年已知愁滋味。
要去火真郡需要繞過聖獸山,如果依然靠兩條腿來走,少年和胡司離至少要半月才能走出聖獸山外圍,中途若是斷了幹糧還要去找村鎮住宿,但有了兩匹良馬便隻需兩日。
走出聖獸山外圍之後仍然選擇平坦的野外荒郊,盡量避免進入有人煙的地方,少年覺得有人就會有麻煩,反正錦囊之中應有盡有,大可不必去自找麻煩。
二人二騎向西北方向繞過聖獸山之後又一直向西走了十幾日,再回頭時便看不到高聳入雲端的妖皇頂,也終於走出八荒郡的領地範圍再次進入火真郡境內。
實際上少年和胡司離圍著聖獸山幾乎轉了一圈,也是在西涼曾經的邊境上逛了一大圈,之後還要再轉向南而行,所見所遇皆是平原,不見山川。
火真郡地外北蒼大陸偏西北的方向,四季節氣不太分明,不似江南大陸幾大郡都是魚米之鄉,火真郡地廣人稀,生長在這裏的人也和西涼人差不
多,民風彪悍。
北蒼帝國征西大將軍第五豪傑最喜歡的就是火真郡的漢子,因為火真郡的漢子到了戰場上隻有死戰,駐守在江南大陸的大將軍程無傷就曾經在廟堂之上被第五豪傑嘲諷為軟蛋將軍,而程無傷隻能忍氣吞聲。
隻因為西北多戰事,第五豪傑麾下戰將皆身經百戰,第五豪傑自然有資格去嘲笑那些沒打過什麼仗的將軍。
程無傷曾經是征北大帥周玉的副將,也算是軍功卓著,其軍事才能隻是做一個副將確實大材小用,最後是被皇帝周起封為大將軍鎮守江南大陸方向。
雖說如今北蒼廟堂之中文官大於武官,但一個在戰爭之中屹立起的帝國皇朝怎麼可能忘本,那些生於亂世但卻成長於溫床之中的官宦子弟要想出人頭地隻有兩條路,要麼考取功名由家中父輩打點關係當個小官,要麼就是投身軍伍撈些軍功。
北蒼皇城裏的年輕一輩官員大多都有在軍伍效力的經曆,否則在廟堂之上議事之時文官說的再有道理,武官總會說,你們文官動動筆動動口就知道天下事了?你們又沒有把腦袋別在褲襠裏戰場上走一圈,憑什麼指點江山。
可那些官老爺們的子弟們怎麼舍得真的把命扔到戰場上,所以隻能挑那些沒有戰事的地方,比如說程無傷的軍隊。
程無傷這個鎮南大將軍有苦說不出,都是廟堂高官子弟,哪能說就駁了人家的麵子,反正
在軍中效力個三兩年就走,程無傷隻能做順水人情,所謂軍功不過是幫助地方官府查辦占山為王的山賊土匪,砍下來的那些人頭也是窮的叮當響才被逼無奈當賊的普通北蒼老百姓。
所以第五豪傑說程無傷的軍隊是專養白眼狼的,那些書生取了軍功回到朝中當官便開始數落軍中的種種弊病,毫無情麵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