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顯仙收刀進錦囊,抬頭看了一眼沈月娘,覺得自己實在無法與那女子長時間對視,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沈月娘沒穿衣服時候的樣子,於是便伸出腿做出了一個很滑稽的動作。
他用腳去踩沈月娘投向他麵前的影子,不過沈月娘很靈活地歪了歪腦袋,竟然躲過了踩向她影子的這一腳,但黑衣人似乎心有不甘,於是又踩了第二腳,沈月娘無奈地向後退,黑衣人便向前跳一步繼續再踩。
幾次之後,沈月娘惱羞成怒道:“無聊!隻有小孩子才會這樣做,你既然已經打敗了於安比,為什麼不馬上離開?你就不怕等一下城衛軍包圍了這裏?”
蘇顯仙笑道:“於安比都被我打趴下,來再多的城衛軍有用嗎?沈月娘,我覺得應該跑的是你吧?畢竟府裏很多人都看到是你殺的於安比,我隻是打敗他而已。”
沈月娘向四周望了望,天已經微微亮,於府之中另外幾層院子已經有雜亂的腳步聲響了起來,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有大批城衛軍來到這裏。
她眯了眯眼睛,抬手輕輕整理了一下鬢角發絲,又用手背擦去了臉上星星點點的血跡,說道:“你叫蘇仙對吧?相信用不了多久你的名字就會出現在武道榜上了,而我將成為被追殺的對象,成為你的替罪羊,你是不是應該送我一程?”
沈月娘看到黑衣人的眉毛挑了一下,也沒有說話,輕輕一跳便上了
牆頭,然後回頭又滿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在城衛軍到來之前,沈月娘跟著黑衣人身後不遠離開於府,先前是沈月娘跟著黑衣人,到了一條無人的街角時黑衣人有意停下,然後是沈月娘走在前麵一路向城外走去。
出城之後沈月娘回頭望了幾次,都沒有再見到黑衣人,但是她能感覺到那黑衣人就跟在不遠的地方。
沈月娘一直來到七裏衝城外的亂葬崗,這個地方本來就是一片胡楊林,但因為七裏衝有一位位列武道榜的第三境強者,所以來挑戰的人很多,而於安比與人切磋從來都是出招即是殺招,那些以武道第二境巔峰層次來越境界切磋的人結局可想而知。
於安比雖然是有幾次敗給武道第二境強者的經曆,但真正懂於安比的人才明白,於安比其實是自知武道實力很難進入洞察境,所以是故意的輸了幾次,以此來吸引那些想一戰成名的二境強者。
於安比想以這種方式來增強自己的武道曆練,結果就是被他殺死的武道二境強者越來越多,不過於安比還算有點人性,亂葬崗的墳包前都給立了青石條的墓碑,上麵有死者的名字和武道境界。
沈月娘來到一座墳前把於安比的腦袋放到了墓碑前,在墳前插香燒紙,沒有淚水沒有悲傷,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蘇顯仙看著沈月娘拜完了一個墳包之後又去了不遠處的另一個墳包,拜了三拜
之後開始挖墳,挖了很久之後終於露出一具棺材。
臨近中午時,沈月娘終於把兩個墳包裏的棺材合為一處,重新堆起一個更大的墳頭,用一柄匕首在墓碑上重新刻畫銘文。
做完那一切之後,沈月娘在自己父母的新墳前把於安比的腦袋砸得粉碎,如果說複仇是一種心理上的宣泄,那麼沈月娘宣泄得非常徹底。
蘇顯仙站在一棵胡楊樹下,本來他在猶豫著要不要殺掉沈月娘,因為沈月娘是看到他用了金鱗刀的,而於府的那些下人在黑夜之中不太可能看清楚,而且也沒有誰敢出來。
但是看到沈月娘做完的事情之後,蘇顯仙覺得殺不殺沈月娘已經不重要了,他看到了墓碑上的那兩個名字,都是在西涼武道榜的名單上榜上有名的,但排名都在四百名之後。
可以想象沈月娘的父母是想著以打敗於安比來提升自己的名望,畢竟曾經打敗過於安比的人都有了不錯的前途。
沈月娘看到那個黑衣人摘下了臉上的蒙麵黑巾之後莫名的緊張了起來,她看到一張非常年輕英俊的臉麵無表情,隻是目光有些冷漠。
“你想殺我嗎?”
沈月娘的問題讓蘇顯仙啞然失笑,搖了搖頭說道:“殺你毫無意義,除非你在武道排行榜上比於安比還要高一些,放心吧,你會活得好好的。”
沈月娘自嘲道:“你是覺得殺我這樣一個肮髒下流的青樓婊子會髒了手吧,沒關係
,我自己也覺得自己很髒,本來打算給父母報了仇之後就自己給自己一個了斷,可終究是怕死呢,蘇仙,我知道你這個名字是假的,對嗎?”
蘇顯仙懶得回答這個問題,說道:“七裏衝城你是不能再回去了,若是在西涼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你可以去北蒼,聽說在北蒼對西涼的男人都有敵意,但是對西涼的女人都有極大的包容心,以你的武道實力在北蒼應該會有不錯的生活,當然,這隻我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