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心機聲稱手段縝密的她,他真的拿捏住了麼?
薑明熙似乎被誇得好似有些高興,又故作別扭道:“厲害也比不過你,我這點小心機,還不是在你的眼皮底下無所遁形。”
陸引對此,不置可否。
他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麵頰鬢角,思緒飄飛,想了一些事。
片刻後,他突然突然問她:“一直沒問你,當初,為何要殺六皇子?”
一個六皇子,殺了對皇帝並無任何影響,皇帝還有其他更大更高更在乎的兒子,六皇子,其實不受寵。
而且不管是六皇子還是六皇子的生母,也都和她沒有交集。
他以前從沒想過理由,隻當她是想要泄恨。
可要泄恨,她殺一個可有可無的六皇子,又有多少泄恨的作用?
薑明熙有些意外的看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陸引道:“突然想到的,你先回答我。”
薑明熙怪道:“自然是因為他是薑臻和的兒子啊,我想殺了薑臻和一家,對他下手比較容易,這有什麼奇怪的?”
陸引目光審視的看著她:“真的隻是如此?”
薑明熙愣著,似乎才發現他對這個問題的認真。
她皺了皺眉,似乎不懂他為什麼突然想到問這個,可也明白了,不能敷衍。
她靜默了一會兒,垂著眼瞼輕聲道:“因為六皇子生辰時,薑臻和賜了他一塊血玉雕成的玉佩,你知道那是怎麼來的麼?”
“怎麼來的?”
薑明熙神色眼眸間,盡是壓抑的憎惡:“那是我弟弟出生時,身體不好,父皇命人尋來的極品血玉,說是血玉乃滋養身體的佳品,身體不好的人戴著血玉會好些,所以阿弟就一直戴著,”
“他死在了當年的那場政變,那塊血玉因為太過珍貴就被收了起來,六皇子前年開始便突然身體不太好,皇帝就找出了那塊血玉送給了他。”
陸引聞言,確實想到,六皇子脖子上,確實戴著一塊血玉。
而六皇子,也確實前年下半年就開始一直身體不好,六皇子是年前的生辰,所以薑明熙說那塊玉時六皇子生辰時皇帝送的,也合理。
去年,也正是翻過了年的春寒時節,薑明熙設計讓六皇子落入冰寒刺骨的湖中,時間也正對。
所以,是他多疑了麼?
他剛才懷疑,心思縝密籌謀周全的薑明熙,當初怎麼會在謀殺六皇子的事情上,獨獨讓他發現多了端倪。
或許是她有意的。
雖然也說不通,但是就剛才得那一瞬間,他突然就懷疑了當初這件事的另一種可能。
如今看來,應該是他想多了。
薑明熙納悶道:“怎麼突然就想到這個事兒了?難道是六皇子忌日剛過的緣故?”
陸引笑笑:“嗯,想到我們去年這個時候勾搭到一起的原因,想到了六皇子,就問問。”
薑明熙嗔他:“按照你這樣說,我們兩個能有如今這般關係,還得謝他了啊。”
陸引輕笑:“似乎是有些該謝他的,半個媒人了。”
薑明熙輕輕打了他一下,沒好氣道:“去你的,晦氣不晦氣啊?”
陸引啞然失笑,然後抓著她的手,壓著她一陣親。
薑明熙被他狠狠親了一陣後,似乎怕他又折騰自己,忙推著他道:“我有些餓了。”
陸引笑道:“折騰了半夜,是該餓了,想吃什麼?”
薑明熙聲音嬌糯糯的:“想吃餛飩的,但是這個時候,虞婆肯定已經關門了,不如你給我煮碗麵的,你跟虞婆學了長壽麵,尋常的一碗麵肯定也會做吧?”
陸引道:“會,那我去給你做,你在這裏等著,等你吃好了,我就送你回去。”
“嗯,去吧。”
陸引起身穿了衣服,出去了。